車停的時候。 劉欣鑽進後座,拿著布條塞住蕭蕭的嘴巴,以免拖她上樓的時候,發出聲音被鄰居發現。 蕭蕭冷眼看著他,清亮的眸子,像是直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無端覺得羞愧、無地自容。 “對不起。”劉欣拿著布條往她嘴裡塞,實在不想太為難她,畢竟他們之前相處的不錯。 若不是情勢所逼,他也不想對蕭蕭下手。 “你還是自己配合一下吧。”他揚了揚手,示意她自己把布條咬緊,他不想動粗的。 “你跟她說那麼多幹嘛,等首發會結束後,將謝長安踢出公司後,公司最高話語人是謝紫風,到時候她不再是高貴的謝家千金,你到底在怕什麼?”李哲風心底也有些煩躁,所以只想快點結束,不想拖泥帶水。 劉欣擰眉,把心一橫,抓住蕭蕭的下巴,把條布塞了進去,然後拉著她往外走。 蕭蕭下了車後,左右環顧,即使是受限於人,她也保持著冷靜在觀看四周的環境,看看有沒有可以逃跑的路線。 “別看了。”李哲風的語氣,透著一絲疲憊。 到底都是高材生,腦子要比普通人好用很多,他可不是隻顧著搞研究的書呆子,很容易能看穿蕭蕭的想法。 “小區環境你不熟悉,而且現在又是夜深,你一個女生就算是長跑冠軍,以我對小區環境的瞭解,我想抓住你,易如反掌,所以你收拾起你的心思吧。” 說著,他按了按額角,提醒著劉欣:“抓緊一點她,不要怕她疼。” “哦哦。”劉欣按著蕭蕭。 蕭蕭垂著眸,心頭卻是一片亂麻。 明天的首發會怎麼辦?哥哥怎麼辦? 雖然跟謝長安相處的時間不多,兩人的交流也不算太多,但蕭蕭看得出來,哥哥是個完全的事業型男生。 除了見到她的時候,會露出舒心的笑容。 另外再開心的時候,就是在公司介紹他們的成品時,看過那一架架模型,他眼中的神色,是不一樣的。 好似只要沉浸在他喜歡的工作中,他就可以暫時忘記媽媽的病,忘記世間的紛紛擾擾,能獲得一份獨屬於他的開心。 進了房間後,劉欣拿掉她嘴裡的布條,並給她遞了杯水:“喝點嗎?” 蕭蕭抬起眸,眸光如炬般,彷彿要將他燃盡:“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止是對不起我哥,更對不起你們自己,希望你們在死去的前一天,在走馬觀燈的時候,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感到後悔跟痛苦。” 劉欣微怔。 他才三十多歲,哪能想到死之前的事? 蕭蕭似乎看穿他的困惑般,唇角微動,一字一句,就像她從未介意過自己的行業般:“我是入殮師,我見過很多死人,聽過很多家屬回憶死者生前的悔恨跟痛苦,所以我希望你死之前,跟他們一樣。” 聞言,劉欣端著水的手一抖,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蕭蕭的眼神,像是看到什麼晦氣之物般。 “你……你是入殮師?” 李哲風剛衝了個澡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嗤笑:“原來長安的親妹妹,是個幹替人收屍的。” 蕭蕭抬起眸,冷冷的盯著他。 李哲風被她盯得有些發怵,明明她什麼都沒說,可眼神卻在凌駕他們之上般。 “咳咳。”他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別跟她浪費時間,把她關到雜物間裡,你就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們也要出席首發會,不要被長安看出端倪。” 劉欣點點頭,仍心有餘悸的掃了眼蕭蕭,然後走到李哲風身邊,低聲問:“可是蕭蕭一晚上不回家,長安不會起疑嗎?” “不用擔心。”李哲風擺擺手:“紫風跟長安媽媽醫院的人打過招呼了,有護士會跟長安打電話,說蕭蕭在醫院陪媽媽睡覺。” 而且明天就是首發會,謝長安每次出席這樣的活動,都會提前睡個好覺,是沒有精力再去醫院看望媽媽跟妹妹的。 蕭蕭坐在地板上,看著哥哥身邊這些,曾經最親近、最瞭解他的人,如此算計他,不由的替他心酸。 卻無能為力。 擎鈺,要是擎鈺在這裡就好了。 …… 次日。 首發會是謝家公司最重要的大會,幾乎動用了所有的資源,請了國內外的各方友人跟有意見合作的資方,以及媒體出席。 新品的釋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