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秦淮川很是委屈的喝下冰牛奶,幽幽的看著他們:“你們兩夫妻,還要不要人吃早餐了?”

再聽下去,他都快飽了。

顧北笙伸出另一隻手,像安撫孩子般,拍了拍他的胳膊:“算了算了,我家西洲是病人,你是醫生,別跟他計較。”

如此,秦淮川才掃了眼傅西洲,沒再說話。

三人和睦的吃完了早餐,傅西洲破天荒的伸手,把三人的空餐具收到盤子中,正要端走放到廚房。

顧北笙趕緊按住他:“你要記住你是病人,你坐下,配合老秦準備一下,收拾碗筷這種事,交給我來。”

傅西洲拉著盤子的手,沒有要松的意思:“你在陸家都不用動手做家務,沒有道理,因為我而去做這些。”

“不做不做。”顧北笙用力的拉過來:“我只是放到廚房,我不會做家務的,都堆在廚房,到時候都扔了。”

秦淮川目光深幽,為了讓病人乖乖聽話,小師妹還真是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小師妹喜歡把東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條,以前在師門的時候,她還經常說他的藥劑沒擺好,他就不信,以她的性子,能忍受餐具堆在廚房。

秦淮川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沉聲道:“太陽剛剛出來,還沒有照進山林,你又剛吃了東西,這個時間段催眠,對你的身心,都是最好的時機。”

說著,他指了指二樓的房間:“我們先上樓,小師妹還需要準備其他事。”

顧北笙也跟著點點頭,眼眸裡的光,愈發的沉:“老秦說的對,鬆手吧,交給我。”

現在不是注重,這些細節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催眠。

傅西洲垂眸看著餐具,被前額碎髮擋住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態,只能隱隱的感覺到,他好似在有片刻的猶豫。

是啊,童年的痛,是他這輩子不願提及的陰影,哪怕是他最愛的人,為了治好他,而進行催眠,讓他回到那段永無天日的時光。

任誰都會有些抗拒的吧。

片刻後,他復而抬眸時,仍是一臉風輕雲淡,好似根本沒有什麼。

顧北笙站在原地,看著穿著家居服的傅西洲,安靜的跟著秦淮川上了樓,心口又突突的跳了起來。

光是讓他回到三年級的時候,都讓他有些抵住。

要是讓他知道,她還請了白惠過來……

正思及此,門外不遠的山路,傳來汽車行駛過來的聲音。

她的聽覺、嗅覺都比常人好些,把東西收到廚房,轉頭就往外面跑。

冬天的山林,遍地的樹林,都只剩些許枯葉,搖搖欲墜,四處都瀰漫著萬物凋敝的蕭索氣息。

開在山路的轎車,窗戶封閉得緊緊的,卻還是能聽到車窗外面,呼嘯的寒風,席捲著枯葉刮到車輪底,時不時聽到碾碎的聲響。

虞初開的車,穿了一件素色的修身襖子,脖子上繫著淺藍色的圍脖,襯得她素雅的臉蛋,總帶著幾分搖搖欲墜的破碎感。

而一身正裝的白惠,坐在副駕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微沉而帶著一絲關憂。

從學校回來之後,虞初身體受了寒氣,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小女生又臉皮薄,因為跟祁風發生的事,才導致的身體不適,不好意思去醫院看醫生,就一直自己捱著。

今天白惠本來是打算,自己獨自一人過來。

虞初擔心傅西洲對他態度不好,老師一個人在這邊,沒有人幫忙照顧,所以堅持要陪同過來。

“前面是不是有人?” 虞初不太確定的壓低聲音。

白惠轉眸,定眼看向前方。

果然,寬闊荒蕪的山路中間,有一道倩影款款而來,隨著越來越近,她們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