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一個犯人,正等待著劊子手將他凌遲了。

他看了一眼阿獒,連忙補充道:“傅爺,夫人不讓我跟著,她讓我回來陪著你,擔心你的身體,還說,如果你有什麼不適,讓我第一時間告訴她。”

當然,他沒說夫人實則是關心小少爺。

能賣乖,絕不賣蠢!

傅西洲看他一副討好的狗腿模樣,眸色深了幾分:“時青,你今天有些反常,話也很多。”

時青:“!!!”

他驚了一下,連忙搖頭:“怎麼會,我只是想到夫人那麼關心你,很開心。”

“是麼?”

“嗯嗯嗯。”時青點頭如搗蒜,生怕他不信。

傅西洲收回目光,拿起進門時隨手扔在書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時青頓時汗流浹背。

他感覺,自己離當場去世就差傅爺的一個眼神兒了。

不久後,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了鋼琴曲的聲音。

傅西洲嗓音溫和了許多:“斯年。”

聞言,時青總算是放輕鬆了。

還好,還好,是打給陸家二少爺的。

陸斯年正在練鋼琴,笑著說:“二哥,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傅西洲眸光流轉著一層深意:“我從緬越回來一直有些事走不開,還沒去看你大哥。”

聞言,時青整個人都麻了。

大哥不就是陸靳琛嗎?

傅爺這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陸斯年輕輕一笑:“沒事,大哥的身體還行。”

“我給你大哥打電話,他沒接,你讓你大哥接個電話。”

陸斯年並未多想,因為傅西洲與他們兄弟感情一向很好,啟唇道:“他出去了。”

傅西洲鳳眸微眯,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濃霧,聲音卻如剛才一般溫和:“這樣啊……他大概什麼時候出去的?”

“快兩個小時了。”

傅西洲粗略計算了一下時間,與顧北笙出門的時間一致。

結果,顯而易見了。

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面,發出輕微的聲響,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時青。

時青頭皮發麻,腦子嗡嗡作響。

只覺得那聲音如同一道一道的雷,劈得他整個臉都白了。

傅爺為什麼可以這麼腹黑?!

傅西洲收回視線,又問:“靳琛身體不好,怎麼還往外跑?”

“說是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傅西洲眸色越發的深沉。

很重要麼?

他眸光微動:“行了,我再打給他。”

“嗯。”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傅西洲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並沒有要給陸靳琛打過去的意思。

時青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傅爺,您聽我解釋,其實……夫人不是單獨去見陸先生的,陸先生身邊還有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有顧北笙漂亮嗎?”

時青:“啊?”

傅西洲眸色認真,並不像是開玩笑的,而是在求證。

一瞬間,時青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