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家女兒去世後,謝家徹底陷入一片死海。

謝母生下女兒,身體逐漸虛弱,在聽聞女兒的死訊後,整個人像是被徹底奪舍了般,要不是想著謝長安尚小,她可能早就沒辦法,拖著破敗不堪的身體活下去了。

而謝父,原來一心都在重振謝家帆船業,不得不選擇,離開蓉城。

其實謝長安都知道,看似堅強的父親,心底也是受不了妹妹去世打擊,常常會自責,自己是不是沒有盡到父親的義務,沒有看好女兒,沒有做到照顧家裡的人責任。

直到過了二十多年,謝長安收到傅擎鈺的合作邀請,才決定重回蓉城看一看。

離家時,謝父語重心長的交代著:“如果有時間的話,去老宅看一看吧,順便再派人找找你妹妹的屍骨,萬一要是找到了些許,就是她帶回謝家老宅,總要讓她安息。”

“我知道的,爸爸。”

謝長安平聲答應著,聽出爸爸的愧疚。

以前,謝家沒有多少錢,所以沒辦法請太多的人去打撈妹妹的屍體。

一直以來,謝家人對妹妹,愧疚得不行。

“到了,你躺這上面就行。”護士指著他面前的病床,示意他可以躺下來了。

謝長安抬眸,看著隔在床邊的白簾,眸光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簾子後面的人,就是蕭蕭吧。

護士忙著除錯著手術要用的東西,拍了拍床:“躺下啊。”

“好。”謝長安收回視線,躺到上面,只是側著頭,視線一直盯著簾子。

簾子的另一面。

蕭蕭由朝風領進來,幾位護士幫忙扶著她躺上病床。

聞著房間裡濃濃的消毒水氣息,以及滿屋子的醫護人員。

原本並沒有察覺到身體有異樣的蕭蕭,不由的感到一絲緊張,這麼大架勢,好似她真的患上某種絕症了般,所有人都盡全力,希望她能好起來。

“我自己可以來。”蕭蕭輕聲說著,乖乖的躺上了床。

護士調整著旁邊的輸液管,輕輕的扎進她的血管裡:“稍等一下哈,主刀醫生是祁先生,他還沒有過來,你先放鬆放鬆,別太緊張。”

朝風還沒有出去,點點頭:“嗯,不用擔心,發現得及時,做完手術我們都能平平安安啦。”

蕭蕭笑著點點頭:“好。”

看著朝風的臉,就覺得喜慶,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她側過頭,看到旁邊的白簾,猜到了對面,就是朝風說的,自己找上門的親人。

對於剛徹底失去從小長到大的唯一親人,其實她的內心,對親人是渴望的。

更何況,是對方先找上門,甚至沒見過面,就願意做移植手術。

不管手術是大是小,肯定都是會有一定的風險的,若是病人本身,沒有辦法,為了治好病只能冒險一搏,可是對於一個健康的人來說,離醫院是越遠越好。

對方什麼條件都沒提,願意幫她。

就算是親人,她也感激不已。

好想看看找上門的親人,長得什麼模樣。

她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朝風,只見朝風正蹙著眉,緊盯著她,時不時的努努嘴唇,彷彿在說,不可以哦,不可以在手術之前看到對面。

“我知道的。”蕭蕭笑著應下。

因為手術之前要保持平靜、愉悅的心態,所以她暫時不可以去看對面長什麼樣子,一切要等手術結束之後再說。

房間裡其他的醫護,已經開始忙著做準備工作。

拿著針尖的醫生,戴著口罩準備給蕭蕭紮下去,一邊扎,一邊問:“祁先生怎麼還沒有來?”

旁邊的護士看了眼病房上掛著的鐘表,擰起眉:“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