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它雖然看上去很像那個,麻雀,其實是隻鸚鵡,鸚鵡!我有教它說話!很值錢的!別淹死它了!”

大盜笑笑,眉眼嫵媚:“我聽到的,卻不像是學舌而已。”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大盜手指一彈,鉤星又被直直壓入水面。

鉤星被折騰得夠嗆也不吭聲,想來是謹記著總司刑的警告。季騰於心不忍,衝上前去想搶他手中的絲線。剛靠攏,突然脖子一痛,有什麼東西繞了上來。

季騰立刻不敢動彈,他想起那銀絲,低頭一看,果然,眼前筆直的銀線,從大盜的手指一直延伸過來,死死勒住他脖子,要是用力掙扎,等於自己割掉自己的腦袋。

自宮已經夠可憐的了,難道還要自刎?

大盜揚起左手,微笑著:“你想不想看到自己腦袋飛起來?”

“殺人——可要償命——”還沒說完,大盜忽的斂了笑容:“我尚顧念你們手足之情,你卻在和這個妖物討論侵佔自己大哥的肉身歸屬?若不是你話語中還有半分為他擔憂,我豈會留你性命到現在!”

不是這回事!

“你們口中所說,那佔了季鈞身體的是什麼妖唔——”大盜剛說了一半,季騰拼了命伸手去捂住他的嘴。這大盜對自己哥哥確有情意,他不忍心此人口舌之禍,殃及來生。

“說不得,這,為你好。”季騰斷斷續續地說,“大哥,救他,我是救他!”

“你說謊!”大盜怒吼起來,“你說謊!”

他的暴怒立刻體現在力度上,季騰脖頸處有如被刀細細切割,呼吸都停頓,直被勒得眼前發黑,四肢無力。季騰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陰陽道,我又要回來了。

瀕死之際,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也分辨不出是遠是近,很平穩地說:“他沒說謊。”

這聲音救了他。大盜似乎動搖了一下,勒緊季騰脖子的東西稍微鬆開。

呼吸順暢之後那聲音更清晰可聞:“嘴說謊,心不會,你若不信,問他的心如何?”

大盜咬咬牙,勒住季騰脖頸的東西松脫了去。季騰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心中一悸,竟不能動彈。他低下頭去,發現一根極細極弱的銀絲,直直扎入了自己的胸膛,如劍般刺入。心,跳不動般顫動兩下,突然停止,彷彿已經不在自己的胸膛裡了,全身麻痺一般僵硬,思想都停頓了,什麼也沒有了!

大盜厲聲道:“你說過的話,再說一次。”

“大哥,我是為了,救他,他在受苦,救他,身體裡的,不是妖怪,是神,我——”季騰斷斷續續地努力辯白,到最後,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大盜緊盯著季騰的雙眼,突然手指一勾,刺入胸膛的銀絲微微發顫,似乎正在纏繞他的心臟,季騰感覺自己的心被撥動了般亂跳,血液在胸腔亂竄,帶來說不出的痛苦。

季騰兩眼直冒金星,這感覺,比死還難受,然後,胸口突然一鬆,總算可以正常喘息了!再一看,胸前再無銀絲,只餘大盜手上多了枚指環而已。

“沒有說謊。”大盜突然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軟軟地倒退兩步。“他真死了。”

季騰點點頭。

大盜沒有回話,只是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發著亮光。

季騰很是不忍心,正要說話,那聲音突然冰冷起來:“人雖死,罪難消。揹負殺孽之人,哪個能逃掉?!你不能,他更不能!”大盜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等等,說好了可以贖罪,讓他活過來!”季騰忍不住喊起來,那聲音又柔和了些:“既然許了你,絕不食言。但季騰你做得到?”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盜立刻說:“我做,我幫他償罪!”

“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償罪?”那聲音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