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高興,就讓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詩詞吧!”

裝模作樣的倒揹著雙手,樂正珏在木臺上轉了幾個圈,忽然輕聲吟誦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一詞既出,滿座動容,一些真正有才學,又識得好歹的文生面色慘變,猶如見鬼一樣看著樂正珏。

既然剽竊了,那乾脆就剽竊到底,反正按照十夜的說法,那些詩詞集都是來自距離天木大陸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當下樂正珏一臉的淡定,再次倒揹著手裝模作樣的走了七步後,再次吟誦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一首字字精華,寓意深刻,而且與天木大陸辭賦風格迥異的詩一出口,整個江面上更是鴉雀無聲。就連尉遲鳳鳴、羽清然和百里文書也都聽得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盯著樂正珏,連嘴角流出了口水都毫無察覺。

白牡丹更是容顏慘淡,看著樂正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身體一陣陣的搖晃著,好懸沒摔倒在地上。

樂正珏卻又原地走了三步,繼續吟誦一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滿座皆驚,再無人能開口發出一個音節。

木臺上那些青年文人士子,有大半人將面前的紙張偷偷揉碎,藏進了袖子裡。而剛才罵樂正珏罵得最兇的那些人,全都自行慚愧的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羽清然驚訝的盯著樂正珏,眼中盡是星光燦爛。

“……”白牡丹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樂正師妹這幾首詩詞倒是不錯,只是卻少了些霸氣,不夠氣壯山河呢。”

……你大爺的,說是凡夫俗子、鄉村野夫的詩詞,你現在跟我提霸氣?你玩我呢吧?

在心中大大的鄙視了輸不起的白牡丹一番,樂正珏仰天長笑道:“既然白師姐這麼說了,那樂正珏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當下她在臺上轉了一個圈,抬起頭朗聲吟誦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生死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梁夢,辭丹鳳;明月共,蒙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眾,共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擊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絃桐,目送歸鴻。”

整個木臺上靜悄悄的,連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所有人都被這首詞給吸引住了。

其實霸氣豪放的詩詞,比這首好的有不少,但是裡面的許多東西,什麼“靖康恥”什麼“賀蘭山”什麼“周郎”的,樂正珏都從來沒聽說過,現在用不是很合適,她還覺得遺憾呢!

然而樂正珏卻還不肯罷休,又走了三步後,吟誦道:“醉裡挑燈看劍, 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已經有人喘不上氣來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樂正珏,希望她再來一首。

眼角的餘光看到白牡丹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紛呈,本著“虐待敵人乃快樂之本”的想法,樂正珏復又走了三步,再次吟誦道:

“ 君不見萬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