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態。

而她……

已經多久了呢。

三個多月了。

很快就要四個月。

夜色中的薔薇花瓣,暗暗的,彷彿是血的顏色。漫天的血,無法睜開眼睛,整個世界都被血紅的腥熱湧滿了……

腳步聲傳來。

葉嬰從恍神中醒轉過來時,謝平和謝浦已經快要走過她的身邊,她低頭垂目,恭敬地退後了一步。

謝平直接走過去。

後面那人的步伐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葉小姐。”

聲音溫和好聽,謝浦對她伸出手,葉嬰略遲疑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謝浦。

謝浦身材修長,容貌秀雅,眉目如畫,如同古書中的仕子,令人一見難忘。只是前幾次,謝浦憂心二少,外界又事務繁多,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並沒有留意過她。

“今後,還要麻煩你繼續專心照顧二少了。”

謝浦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他的聲調很輕柔,眼底卻有一種很深很複雜的眸光。

“是,我會的。”

抬頭望了他一眼,葉嬰無法判斷那是她的錯覺,還是“專心”這兩個字確實是被他強調了的。

謝浦對她又是一笑。

走了出去。

房間裡一片寂靜,葉嬰皺了皺眉,把心思從謝浦身上移開。她輕步回到病床前,見越瑄蒼白疲倦地闔著眼睛,唇色比枕頭還要雪白。每次都是這樣,他硬撐著打起精神聆聽和處理集團的事務,而當謝平和謝浦一離開,他渾身的氣力都彷彿被抽走了一般。

“吃點東西好嗎?”

知道他並沒在睡,葉嬰拿起放在床頭的一盅保溫壺。她擰開蓋子,雞湯的香味溢了出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說了那麼多話,消耗了那麼多體力,應該補一補才對。”她調整病床的角度,讓他的上半身稍微起來一點,然後,她吹涼勺子裡的雞湯,笑盈盈地說,“你不喜歡吃油膩的,我請董媽把雞湯裡的油全部吸走了,很清淡,也很香,你嚐嚐看?”

勺子喂到越瑄的唇邊。

他漠然地闔著眼睛。

“就嘗一嘗,好不好?”她笑得眉眼彎彎,“這個熬雞湯的方子是我的獨家秘方呢。”

睫毛緩緩抬起。

越瑄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小時候我生病,也是什麼都不想吃,”她將勺中的雞湯又吹涼一些,小心地喂進他蒼白的雙唇中,“爸爸就會熬這個雞湯給我,放幾顆紅棗,再放一點中藥,熬好幾個小時,再把油全部吸走,然後我就會,咕咚咕咚喝一大碗。”

一勺一勺。

她喂他喝了有小半碗的樣子 。

“嗯,差不多了。”

滿意地將手中的碗放下,葉嬰按了床邊的喚人鈴,幾乎立刻有女傭在門外應聲,進來將屋內的東西收拾好。倚躺在床上,越瑄的氣色比剛才好了很多,雙唇也不再蒼白得像紙一樣了。

他眼神淡淡的。

望著落地的玻璃窗外,那大片大片如同花海一般的薔薇花。

“是誰種的這些花?”

隨著他的目光望出去,過了一會兒,葉嬰好奇地問。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也不併沮喪,笑了笑,又問著說:

“或者,我應該問,是誰這麼喜歡薔薇花?”

雖然從法國來到謝宅之後,她每時每刻都守在謝瑄的身邊,連踏出房門的機會都很少。但是站在窗邊,園子裡觸目所及的花卉,幾乎都是薔薇,各式品種的薔薇。

“是森小姐嗎?”

她試探著問,檢視他的神色。

越瑄望著窗外,眼瞳依舊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