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留大梅氏在暖風院吃飯。

沈暖玉把她從現代傳到這的鍋包肉夾給大梅氏吃。

“是南面的美食?酸酸甜甜,倒是有些滋味。”再好吃的東西,大梅氏這會也是食不下咽。

“是家父留下的食譜書上的做法,四弟妹要是喜歡吃,一會讓馨香把做法抄了送過去。”

大梅氏勉強笑笑。

沈暖玉又給大梅氏添菜,勸慰道:“事已至此,四弟妹做到仁至義盡,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不要再折磨了自己。”

這天晚上,高凜西回來的晚些。沈暖玉已經洗漱完躺在床上了。

見他一回來就坐在自己旁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倦憊,只是坐著,也不說洗漱。

認識這麼久,這樣的他,實屬罕見。

沈暖玉坐起來,從後面環過他的腰,柔聲問:“侯爺有煩心事?”

“朝廷上的雜事。”高凜西輕撫過她溫軟的玉手。

是不欲過多提及他工作上的事的意思。沈暖玉就有分寸的不再往下問,無聲陪著他坐著。

月份越來越大,身子也越發沉了,連靜靜坐著,呼吸聲都照以前重些。

高凜西側身躺著,躺著躺著看她烏雲微攏,櫻唇淡紅,旁邊案几上紅燭靜靜的晃著,顯得她俏麗的臉頰上是月牙兒色的。

案牘之勞形轉化成一股壓制不下的躁動,將她攬在懷裡,把食指微抬她的下頦,輕輕的咬噬在她的唇上。

長久沒親近過了,覺得渾身不自在。沈暖玉抬眼回視著他的眼睛,較勁的將唇抿起來,看著他眉眼彎彎。

高凜西滾了滾喉嚨,呼吸有些急,哄著說:“就讓我親一親。”

“為什麼妾身的肚子比別人懷孩子的時候大呢?”他的接吻技術越來越好,停下來後,覺得雙頰都酸了。

“孩子長得大些吧。”高凜西躺在床上,他想著再躺一會就去洗漱。

“侯爺每日早出晚歸,怕是沒聽說四弟妹院中的……”

還沒說完話,高凜西睡覺時的呼吸平穩聲已經起來了。

一秒鐘入睡,這確實是一項技能。

一晃已是三月四日。說是過千秋節,也就是清明節。

在這一天,全城的人,都把棉衣脫下,改換成穿料子略微薄一些的羅衣。

天氣雖然回暖,但是風卻很大,正適合放風箏。

清明節高宜嬌不用上學,各房各院都湊熱鬧的往桂香院送各式各樣的風箏。

但是屬周韻錦送的風箏最得高小珍珠的心。

沈暖玉拿著那風箏細細的端詳,是隻蜻蜓風箏,和別人的也都大同小異啊。

“嬌嬌風箏放的好麼?”沈暖玉笑著問。

“好啊!”高宜嬌一揚小臉,很是神氣的。

想想現代孩子被電子產品佔據,倒真沒有古代孩子那麼多的娛樂活動。

沈暖玉回想著小時候她有放風箏的經歷麼?年代太久遠,已經不記得了。

過年那一陣,高凜西在暖風院待的時間多,和她講起過現在住著的侯府的前世今生。

這侯府原來是前朝親王的府邸,東中西三路建的很是大氣規整,在兩邊擴建跨院,花園,直將近佔了一條街。

後來太祖起兵建立齊國,佔領北京城,這府邸就賞給了隨同太祖出生入死,征戰立下赫赫站功被封為異姓王的崔家,崔家在武宗一朝因站錯了隊,被褫奪封號和免死丹書鐵卷,貶到了三千里外,這府邸又賜給了武宗寵愛的公主,後來那公主被駙馬連累,到孝宗時被趕往了東面,這宅子就被賞賜給高家了。當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思。

放風箏的地點選在東面距離湖畔不遠的高處。

吹東風,放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