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詣之人,尋常人簡直萬難挺受。

秦老人棲身之穴,便在山半之腰。

方才出來得過於匆忙,竟然未及認清歸路,這時回頭打量,苦苦尋覓,可就難了。

月光下,冰色如玉,彙整合一片寒星,亮亮晶晶,好似一片瓊瑤世界,美侖美奐,在此一片眩目的光裡,想要找到來時洞穴,可就不易。

來回觀察,細細尋覓。

終於,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便在這時,一條人影,箭矢般地由樹上掠過。

孟天笛心中一驚,陡地定住了欲出的身勢——所起的身形,似靈猴般的輕功,已落向山壁。

原以為是方才姑娘去而復還。

仔細再看,卻大謬不然。

這人一身銀質白衣,倒與先日被擒的那個半面人極其相似,這個猝然的發現,由不住使孟天笛暗吃一驚。

第一,他不是葉靈,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第二,他所落身之處,離自己棲身之處不遠。

第三,這人的動機是什麼?

孟天笛立時感覺到非同小可。第一個反應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這個人!

不能放走的意思,主要在探測對方此人的用心如何。

他已無暇多想。

白衣人已施展“壁虎遊牆”的輕功絕技,一路向雪壁攀升,白衣襯著白雪,宛若一體,設非定睛而視,意不旁矚,簡直無從辨別。

孟天笛卻沒有讓他逃開視線。

十來丈高的一截峭壁,一如刀削,這人竟憑持著一雙肉掌,配合著腳尖的運用,一路縱身而上,功力自是大有可觀。

孟天笛若是此刻忽然現身而出,猝然施展暗器,對方八九無能還擊,必將非死必傷。

他卻選擇了另一個方式,隨即施展“一丈雲”輕功絕技,人不知鬼不覺地由側面斷崖繞了過去。

於是。

這人才一探頭,孟天笛早已等在了那裡。

冷森森,顫若秋水的一口長劍,近無可近。其實已架在了他的頸項之上。

這般情況,自不會慮及其他。

孟天笛向後面退了一步,那人在一呆之後,便繼續爬了上來。

一身銀質緊身衣靠,背插雙劍。

這身裝束,對於孟天笛來說,已是不再陌生——他隨即就知道對方是何等人了。

直似無限氣餒,這人用著“鷹”樣銳利的一雙眼神,狠狠向孟天笛逼視著。

“小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聲音極是怪異,大別於內地各省方言,像是一隻受迫於籠中的狼,壓制著極欲發作的齒爪。

“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孟天笛靜靜打量著對方道:“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來找人……”

說了這句話,他就不再吭聲。

“對了!”孟天笛笑了一下:“我猜想你也是來找人的,找誰?”

一陣風起,狂襲著對方那人,使他身子搖了一搖,看樣子就像是要跌落下去。

孟天笛向後又退了一步。

卻不知就只這麼一點空檔,對方銀衣人已猝起發難。

狼也似的一個疾撲。

隨著他推出的雙掌,力聚千鈞,直抓向孟天笛手上長劍,卻在對方身子稍有後退的趨向之一霎,霍地騰身跳起,躥向一旁樹叢。

孟天笛微吃一驚,自是放他不過,一個倒剪,跟蹤而前。

樹帽子“刷啦”一響,落下了大片殘雪。

這人鷹也似地躍身而起,“砰”然作響地撞向石壁,卻是一彈而起,反落於三丈開外。

這般施展,也是大別武林一般。

“陰把”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