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的痛處。於是兇手乘虛而入,抓住這個心穴對她進行了催眠。二氧化硫具有漂白的功能,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這個常識。趙麗麗被蠱惑之後便產生了要用二氧化硫來做美容的想法。這中間還有一個細節,趙麗麗在進入浴缸之前還特意給那個白面板的女孩打了電話,約對方晚上一塊泡吧,我想她的用意就是要在對方面前炫耀自己的美白效果。”

聽完羅飛的這番分析,張雨微微低下頭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再次把頭抬起來的同時,他開口說道:“你剛剛說的這些從邏輯上來講是成立的,但是……”

“但是什麼?”

“這兩起案子吧,表面看起來和去年的催眠殺人事件非常相似,但細細一想,其中還是有一處非常顯著的差異。”

羅飛專注地看著對方:“你說說看,什麼差異?”

“去年的那兩起催眠殺人事件,被害人雖然遭受了催眠,但並沒有承受太多痛苦。第一個人幻想自己變成了殭屍,後來攻擊路人被巡警擊斃;第二個人幻想自己是一隻鴿子,從高樓飛出墜亡。這兩人的死亡過程都是非常突然的,在死亡之前,他們一直都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而趙麗麗和姚舒瀚就不一樣了,他們在死前可謂受盡折磨,一個全身的面板遭受酸性腐蝕,一個是下體要害受到重創——這樣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吧?”

羅飛點點頭以示認同。

“這就有問題了,”張雨夾著香菸,掌心往上一翻,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催眠師不能強迫物件去做本身意願之外的事情,否則就會引起物件本能的抗拒。看看趙麗麗還有姚舒瀚,他們所承受的痛苦遠遠超出了自身的意願,催眠師怎麼能讓這兩人乖乖聽話,直到被折磨至死都不醒來呢?”

羅飛用讚許的目光看著張雨,頗有一種“問得好”的意味。然後他突然反問:“阿晨一直在屋裡說話,你能聽見嗎?”

阿晨是張雨的助手,自張雨來到陽臺之後,現場的勘驗工作就暫由他來主持。現場和陽臺只有一牆之隔,陽臺門又沒有關,裡面人說話張雨當然聽得見,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羅飛又追問:“他剛剛說了什麼?”

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無聊,但張雨還是如實回答道:“他說:‘再給我一支血樣試管。’”

羅飛微微一笑,讚道:“一個字都沒錯。”

可這有什麼好誇讚的嗎?張雨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卻聽羅飛又繼續問道:“那五分鐘之前呢,阿晨又說了些什麼?”

張雨一愣,茫然道:“我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了嗎?”羅飛狡黠地眨著眼睛,“我不需要你逐詞逐字地複述,你只要告訴我他們交談的大致內容就可以。如果你聽見的話,不會這麼快就忘掉吧?”

“好吧。”張雨投降般地把雙手一攤,“我其實是沒有聽見。”

羅飛窮追不捨:“怎麼會沒聽見呢?這麼近的距離,你先前不是確定能聽見嗎?”

張雨無奈地咧咧嘴:“五分鐘之前我在和你說話,所以屋裡人說了些什麼,我就沒在意。”

“嗯,你沒有在意……”羅飛盯著張雨看了一會兒,忽然又說道,“請你把眼睛閉起來。”

“什麼?”

羅飛又重複了一遍:“把眼睛閉起來。”

“好吧……”張雨不明所以地嘀咕著,但還是如對方所願閉上了眼睛。隨即他聽見羅飛繼續說道:“現在你再聽聽屋裡的聲音,和剛才比有什麼不同嗎?”

“好像聽得更清楚了。”張雨描述著自己的感受,“就像在耳邊說話一樣。”

“沒錯,閉上眼睛會讓我們的聽覺變得更敏銳,這是生活常識。我只是讓你切身感受一下。”說話間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