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裡含話的問題。眼神瞄著白水心的肚子,漸漸泛冷。這老太爺倒真是會做人。明面上在一開始的時候說是一家人,現在又說白水心的肚子裡懷著他的曾孫,這話暗地裡在暗示她現在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何況白水心還有了他們蘇府的骨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只是,他沒料到這孩子不是她蘇瑞的吧?她真是不明白,為何每一個人都把這個孩子當籌碼呢?她在心底暗暗默嘆。

見她只是笑著點頭而已。白太爺到底心底是不高興的,但是他經歷過的風浪不是沒有這的,也不輕易動怒。又說道:“蘇瑞啊,前幾日那事我聽說了。我老太爺冒昧問一句,你那還有多少米糧呢?不是我老太爺想要什麼,只是眼看這天下的老百姓因為戰亂而不安,前線打戰的將領又沒有東西可吃,真是令人萬分哀嘆啊。你也知道,莫白他們幾個人不是商人,沒什麼存糧的。若我們白蘇兩家能聯合共濟廣大難民,也可以為聖上排憂解難的。”

“老太爺,您莫聽旁人說的話。老實說,蘇府真的沒多少存糧。上交給朝廷的大糧已經是蘇府的最後底線了,再也無更多的餘糧可以拿得出手了。”

她挑了挑眉。她知道老太爺口中所說的莫白正是白水心兩個兄弟分別的所嫁之人。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皇上,吃的,拿得都是皇室所給予的,都是百姓上交的。

平日裡都是顯貴的身份,一旦到了危急的時刻,這身份都變得無足輕重,反而是累贅。好笑的是,她這個一直以來為人所輕賤的,身份低賤的商人,竟然在這時候變得極為重要了。

“蘇瑞,你這話裡的意思,可是看不起我們白府?”老太爺按捺著脾性,看了她許久,才道出這話。

她輕笑地搖搖頭。“非也,非也。老太爺,我蘇瑞何德何能,又有何身份來看不起白府呢?反而是我高攀了白府呢。”

“哦?”老太爺挑高眉,顯然不信她這話。又繼續道:“蘇瑞啊,你這陣子倒是變了許多,成長了許多,看你經商是一套一套的,不錯呢。聽聞你在蘇州也是有塊地的,今年也收成了不少呢。好像沒見你提過呢。”

蘇瑞第一次正眼看向老太爺。她倒是沒料到,這老太爺會知道她隱藏在蘇州的倉庫。這老太爺也是有本事的。怪不得可以掌權到現在。

但是……

“老太爺,朝廷若是實在需要這大糧的話,蘇府會親自再上交的。不會勞煩白府的。”她再也沒和白老太爺客套了。這太爺敢抖出她所隱匿的事,也應該是不想再聽到她說什麼廢話了。那便開門見山來說罷了。

“你……”白老太爺明顯被她這話氣到了,終是動了怒氣。手狠狠拍在梨木椅的手扶上。“蘇瑞,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和我們白府撇清關係麼?是以為白府這次在劫難逃了麼?你莫忘了,水心肚裡的孩子的母親是誰!”

這話剛落,白水心緊張地捂住腹部,眼神慌張。

蘇瑞終也是大笑。說來說去,到最後,還是又扯上了孩子的問題。雖然這孩子不是她的,但是為何活該她蘇瑞的孩子要被人當做籌碼來算計呢?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笑得在場的人除了白水心之外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你笑甚麼?”白老太爺有些不理解。在聽到蘇瑞說的一句話,楞了許久,又覺得聽錯了。“你再說一次,我剛才似乎沒聽清楚。”

她勾起嘴角的笑,含著諷刺,一句一話,指著白水心緊捂的腹部,慢慢說道:“白水心,你最寶貝的,也最清高的孫子,他肚子裡懷的孩子母親不是我蘇瑞。是個野種!是個連那個女人也不敢出來承認的野種。”

聲音雖然很輕,卻似天雷一樣,轟隆一聲,炸地在場的白府之人都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會不過神來。

“你說什麼?莫汙衊水心啊。”白老太爺第一個反應過來,朝白水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