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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地看著這個字,想像著“忍”字背後隱藏的秘密,他們無從想像刻字的人是如何懷揣鐵錘一路攀登到這裡。他顯然不是來一次就能把字刻好的,而是來了無數次。他把這個字刻在高山之巔,究竟是為了銘記,還是為了遺忘。誰知道呢?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座山峰太高了,沒有路,兄妹倆純粹是靠著初生牛犢的膽識,以及孩童心性中的頑劣才得以爬上去的。上山容易下山難,待到返回的時候,他們才覺出了害怕。蘇曼在前面引路,蘇婭跟在後面。在一處陡坡前,蘇曼指揮妹妹倒爬著緩慢向下移動。過程中,蘇婭扭頭看到陡峭的,幾乎呈垂直角度的山石,禁不住膽顫心驚,一個不小心,順著陡坡滾落下去。在蘇曼的驚呼聲中,蘇婭跌落在一處枝藤纏繞的植物上。若不是那片植物纏住了蘇婭,她怕是要出大事的。蘇曼嚇壞了,臉色蒼白,面無血色,踉踉蹌蹌,抱起了妹妹。幸運的是,蘇婭除了右臂擦出幾絲血痕,毫髮無損。
那次歷險,令他們心生畏懼。那座山峰,他們再也不曾去過。
童年時代的蘇婭和蘇曼像所有家庭的孩子一樣,有時為了一隻蘋果,或者一件玩具,二人就會發生衝突。遇到這種情況,蘇婭總是哭哭啼啼,仗著自己是妹妹,惡人先告狀。她動不動就倚在門框嚎啕大哭,彷彿受盡天大的委屈。蘇曼惹不起她,只得好話賠盡,一一滿足她的條件。比如,索要蘇曼積攢許久的透明的彈子球,或者壓得平平整整的幾張郵票。蘇曼萬般不捨,又無可奈何地將其交出去時的表情總是令蘇婭心頭升起得意的暢快。
可惜,兄妹兩個磕磕碰碰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蘇曼很快進入了青春期。青春期的蘇曼寡言少語,心事重重。他和妹妹的關係也生分、客氣起來。蘇婭很快步其後塵,他們就像兩顆沉默的棋子,各自為營,互不交流。在蘇婭的腦海裡,關於哥哥,除了那次爬山的歷險比較完整外,其餘都是些零碎的鏡頭。就像後現代電影裡的蒙太奇,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閃回、模糊、生疏,令她疑惑那些場景是否真得曾經發生過。然而,蘇婭知道它們一定發生過。那是屬於她和哥哥的共同的記憶,是她生命裡的一部分,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它們都不會改變。蘇婭還知道,她深深地愛著哥哥,在她眼裡,蘇曼是最優秀的男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中學時,蘇曼班裡有許多女生喜歡他。蘇婭偷翻過他的書包,讀到過女生寫給他的情書。她把情書偷去和賈方方分享,對照著情書留下的名字,她們去高年級偷窺過那幾個女生。除了有一個勉強還算漂亮,其餘幾個差強人意。蘇婭遺憾地說,她們也太自不量力了,她們怎麼能配得上我哥哥,真是白日做夢。賈方方問,什麼樣的女生才配得上你哥哥?蘇婭瞟了一眼賈方方,開玩笑地說,怎麼也得像你這樣的吧。
賈方方聽了,忽然有些臉紅。這突兀的臉紅令蘇婭恍然大悟,原來連賈方方都有可能暗暗喜歡蘇曼呢。蘇曼呀,你真是個害人精呢。 電子書 分享網站
(3)記憶裡的華美樂章
蘇婭與賈方方的友誼可以追溯到幼兒園大班,幼兒園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兩家是隔著兩幢樓的鄰居,徐靜雅便與賈方方的母親商定,輪流接送兩個孩子。今天賈家接送,明天蘇家接送,兩個小姑娘得以結伴同行,這段友誼從那時起便拉開了序幕。
很快到了上學的年紀,兩個人分到了同一個班級,自然成了形影不離的夥伴,上學放學,蘇婭同賈方方都是相攜相伴,不離不棄。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嘀嘀咕咕,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賈方方有一個姐姐名叫賈東東,有一個妹妹名叫賈紅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