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的形象來,這時那人靜了靜,似乎在聽什麼人說話,然後就冷幽幽地一笑,這一聲笑之中,卻似是蘊藏著無限的傷痛與失望,道:“我知道的,所以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將傷勢完全養好,至於仇麼,以後自然是要報的。”這番話不過寥寥數語,且被說得輕描淡寫,似是全不在意的樣子,然而內中所隱含著的怨毒,那種無法釋懷的深重痛苦,卻已經被體現得淋漓盡致,此時再定睛看去,只見這高個兒男子卻是穿著一身極普通的袍子,及臀的黑髮完全披散在身後,此人踏水向岸上走去,如履平地一般,隨著他每邁一步,身上**的衣物以及被湖水浸透的長髮便開始散出淡淡白霧,還未等到走上湖岸,全身上下已經乾爽一片,再不存半點水漬。

男子肌膚雪白,面容出塵中又透著絲絲妖異,一雙紅眸點綴其間,額頭至眉心有一道殷紅的痕跡,正是半月前一舉脫困而出的師映川,如今他已再不復在大光明峰那段時期內的樣子,整個人已是恢復了當年八大宗師混戰之前的形容,而那周身散發出的氣勢,卻是比從前陰冷肅殺許多,半月前那一日,他剖腹產女之後並沒有讓謝檀君前來助戰,一來謝檀君潛伏在斷法宗還有用處,還沒到暴露的時候,二來斷法宗內還有另外一名宗師長老,四名宗師兩個重傷兩個完好,一旦動手並無任何把握,因此師映川無心戀戰,找準時機迅速馭使北斗七劍飛離遠遁,順利離開斷法宗,緊接著便是找地方養傷,他一路抽取活物生機,不知害去了多少性命,終於傷口漸漸癒合,眼下這片森林已被他變成了荒蕪之地,而他的身體也已經好轉得差不多了,而他也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說不清的變化,似乎前方已朦朧出現了一條平坦大道,只要最終跨過去,就是另一番天地,顯然是他所修煉的《血嬰經》真的起到了作用!

當下師映川便離開了此處,目標卻是萬里之外的搖光城,不過他倒是沒有急於趕路,而是一路上仔細調養身體,如此一來,直到半個多月後,才終於抵達了大周的中樞,搖光城。

這時已經入冬,搖光城內也已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臨近皇宮,路面越發寬敞,地上的積雪也都被清掃得七七八八,不時有一隊隊甲士經過,踏得些許殘雪泥濘一片,未幾,一支數十人組成的隊伍緩緩而來,馬背上眾騎士衣甲鮮明,頭戴綴有紅纓的鐵盔,面色俱是肅然,當中圍著一輛馬車,待臨北宮門近十丈之際,隊伍停下,厚厚的車幔掀起,一道修長身影從馬車內走出,青年二十多歲的模樣,面容俊美,穿一身紫色華服,烏黑油亮的頭髮束在金冠裡,用一根長簪插住,看著服飾打扮,分明是一位侯爺,幾乎是同一時間,宮門前眾侍衛眼中就流露出一絲恭敬之色,要知道此人雖然年輕,如今卻已是大周炙手可熱的新貴,其父乃是敬國公趙獻芝,趙家數代國公曆來深受周帝信任,手握兵權,又6續與皇家結親,乃大周重臣,而這青年自襲了早死叔父的爵位之後,一改從前的紈絝習氣,入主兵部,開始展現出自身的能力以及手腕,到如今已是軍中頗有幾分威望的人物,並非那等一味倚靠祖蔭之人。

這青年正是永安侯趙剴,他下了馬車,步行走到北宮門前,已有等候在此的太監小跑著迎上,在前面引路,帶著趙剴就沿著一條偏道快步向深宮內走去,半晌,兩人來到一處宮殿前,趙剴熟門熟路地進去,被人帶到裡面一處籠著熱乎乎火爐的休息室內等候,宮女送上茶和點心,趙剴等了大概快兩盞茶的工夫,一個太監進來,引他前去見皇帝,一時趙剴進到皇帝平時用來辦公和議事的暖閣,晏勾辰正在凝神看著面前一份奏報,趙剴行禮道:“見過陛下。”晏勾辰頭也不抬地道:“無須多禮……坐。”趙剴先謝過了,這才在一隻錦凳上坐下,隨即外面一個紅袍太監輕輕掩緊了門,君臣二人在內密談,那太監眯著眼,兩手抄在袖內,站在門口,眼中隱隱有精光閃爍,監視著附近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