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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言說的暗戀而神傷……
第2章(1)
“咳—咳—”
她聽見自己的胸中有異樣的聲響,就算是清咳,也不似常人一般抒慰即止,反而越咳越上癮,彷彿即使嘔出心、嘔出血,也不能罷休。
御醫把著她的脈,神情益發凝重,半晌不語。
“胡大人,”喬溪澈忍不住問,“怎樣?”
“喬姑娘……”胡御醫猶豫地開口,“不瞞你說,有生之年,這病要根除,恐怕是難了。”
“是嗎?”她酸楚一笑。
這樣的結果,她早已料到,並不意外。如果上蒼給子她的命運就是如此,她願意認。
“還有……”胡御醫欲言又止。
“胡大人有話直說。”
“實不相瞞,對女子而言,有兩樣東西最禁不得寒氣,一是肺,一是宮巢。喬姑娘你那年落入湖中,傷了元氣,恐怕這輩子難有子嗣了。”
她一怔,有什麼溼漉漉的東西從眼眶中滴了出來。
淚嗎?
一直強忍著,一直以為自己會抑住悲傷,沒料到,臨了還是破了功……她不想哭,但椎心刺骨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哭。
身為奴婢、罪臣之後,這輩子還奢望有什麼好歸宿嗎?不,她從入宮那日起,就沒想過還要嫁給誰……然而,然而,她仍舊哭了。
人的貪念實在可憎,她本以為安於現狀,孰知只是假象與偽裝,她,還是渴望十全十美的幸福。
“喬姑娘,不要傷心,”胡御醫有些手足無措,試圖安慰,“天下男子娶妻也並非一味追求子嗣,若遇得有緣人,兩情相悅,白頭偕老,也是有可能的。”
“胡大人,”強行止住淚,她面露微笑,“溪澈不過是一時傷感,過會就好的,讓您見笑了。”
“真的?”他懷疑地看著她,“一切往寬處想,切勿絕望。”
“聖上該用晚膳了,澈溪得去御前伺候。胡大人請回吧。”起身謝過,不願再做深談。
她總是這樣,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內心,逼迫自己刀槍不入,只做宮裡一具風霜不倒的石像。
她這樣的罪臣之女,理應這樣生活吧?
辭別胡御醫,披上厚厚衣衫,便往御書房去。她知道,假如自己不去催,那個為國為民日夜躁勞的君王,是不會離開御書房的。
從來只聽說帝王逍遙,她沒見過像他這樣辛苦的。所謂生不逢時,誰讓他繼承的是一個爛攤子?人前風光,人後瀝血。
自從昨日他對自己道明已有心上人後,她這一整天都像躲著他似的,不敢見。她覺得自己還沒有收拾好心情給他祝福……此時此刻,日落西山,她從嫉妒中掙扎逃悅,再加上胡御醫帶來的絕望,讓她終於能平靜心緒前去見他。
不能給他國泰民安,甚至連子嗣也不能給他,她還奢望什麼呢?唯有誠心為他祈禱,才是正確的作為。
“喬姑娘,聖上在太池湖邊散步,不在御書房。”端了晚膳前去伺候,執事太監卻如此說道。
她一愣,滿腹詫異。
自他登基之後,從未有過散步休閒的時光,每日累了睡,睡了又累,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喬溪澈抑住好奇,命人將膳食裝入盒中,方便提攜,一併帶著前往那太池湖畔,尋覓他的蹤影。
太池湖……呵,好熟悉的名字,但她入宮五年,卻從不敢靠近它。因為,它蘊載了她太多恐怖的記憶。
那一個寒涼清晨,她就是掉在太池湖中,從此落下病根。
今天,若非為了尋他,她絕不會再去的。
走到離湖不遠處,她忽然停下腳步。這與她記憶中的太池有所不同,不知何時沿著湖畔搭起一個狹長的棚子,半人高矮,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