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在生前的時候從來不提他家庭的條件,唯有知道的是他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長大,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從小父母離異。他跟隨了他的父親,但是,他的父親在外面又組建了一個家庭並且有了其他的孩子,就把劉斌撇給了母親。

當我看到劉斌的父親的時候,我以前還曾經痛恨過劉斌父親這種拋家棄子的人,甚至暗地裡罵過他這種人就是王八蛋。

但是當我看到他父親的時候,我的心裡以前的那種對他的辱罵頓時煙消雲散了。他的父親,是一個獨臂殘疾人,現在應該是五十多歲的年齡已經被生活吸乾了滿頭黑髮的精髓,一頭都是灰白色。滄桑的臉如干裂的池塘泥,悲痛的眼神彷彿對這個世界再也不報有任何希望,獨臂單手攬著白髮蒼蒼的老母,那種畫面彷彿是一嘭催淚劑,讓我的眼睛有種痠痛的感覺,彷彿有種叫做淚水的東西不受我控制的湧了出來,模糊了我的雙眼。

白髮奶奶,獨臂殘疾父親,死去的劉斌,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家庭啊。可是就這樣一個家庭,偏偏惡鬼還奪走了他們之中最完整的,最能支撐家庭生計的一個人。

我把劉斌的奶奶交給了他的獨臂父親,我真的不忍再看這種畫面,也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落淚的樣子,我扭頭往自己的車上走去了。

我心中,這次真的很憤怒了,人類面對惡鬼的時候,如果沒有真正的護身符,只有死路一條。我躲進車裡,就是想讓自己靜一靜,想一想,如何才能找出這兩個消失的周莊人,周莊惡鬼。

已經消失了還有可能存在的劉斌的鬼魂。

我想靜,可惜有人不想讓我靜,我剛進入車內一會兒,周莊周家人的車子就挨著我的車子停了下來,副駕駛座上的周必濤把手伸出窗外敲響了我的前車窗玻璃。

我本不想搭理他,都是因為他們周莊的人,才害死了兩條無辜的生命,幾乎攪散了兩個原本並不太好的家庭。如果不是大喇叭有本命生肖護身符救助也會跟劉峰一樣的下場。這一切,我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一切都和周家有關,我要是對他有好臉色才怪呢。

無奈這周必濤很有耐心,始終再敲我的車窗玻璃,我無奈的降下玻璃,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卻並沒有說話。

周必濤看著我淡淡的說道“韓守城,我還是叫你小韓吧,在北鎮鄉又出了一起命案,死的,是我們周家人。”

我心中豁然一驚,瞳孔猛的一下收縮,眼睛略微一眯,閃過一道精光盯著周必濤沉聲說道:“你們周家的人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讓我去看死人嗎?對不起,我怕晚上做噩夢。”

周必濤依舊面無表情,他靜靜的聽我說完,我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心中的端倪,果真和我猜測的一樣,這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好大一會,才聽他說道:“一般人是不會追著死人去看的,但是,你不同,你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你也不會來到這裡了,我說的是嗎?韓守城?”

我搖了搖頭立刻否定到:“死的這個是我的朋友,關係很好,他出事了,我來看看他,這有什麼不妥嗎?”

周必濤點了點頭,但是他卻立馬否定了我的觀點說道:“你們是朋友不假,你們這幫縣城跑黑車的都是朋友一點都不假,但是,如果都是朋友,為什麼就你自己一個人追來了,其他人都沒來呢?韓守城,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一點,北鎮鄉死了一個我們周家的人。但是據說有人看到在他死前,他的摩托車上還載著另外一個人,偏偏現場就發現我那周家那個子弟一個人的屍體,他摩托車上載的那個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周必濤說完這些,搖下了車窗玻璃,讓司機發動車輛往北鎮鄉的方向開去。

我知道,周必濤已經對我的真實身份起疑了,要不然也不會停下來跟我說這些。我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