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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客套相互見過長輩,也打過招呼,這才進屋落了座。
馮家表姐馮青蘿年長憶君一歲,眉目淡雅,身形婀娜,自有一種別緻風情,說話細聲細氣,看見子君全當沒這個人,拉著憶君親熱的說話,又嫌正廳人多,兩個女孩去了青蘿院裡。
馮家表哥馮青衣恰好也比子君大一歲,也是個雅秀的青年,見到憶君可疑的紅了下臉,討過兩位長輩示下後,帶著子君去了前院。
大周朝盛行晚婚,女子十八歲出嫁都是平常事,男子娶妻也在及冠之年,所以像子君、馮青衣剛及二十尚未娶妻,也不算稀奇事。
羅大嬸今天來就為著給兒子定下親事,她在子君面著拍著胸脯說的話是一回事,馮家的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知根知底,羅大嬸最清楚胞姐是個什麼樣的人,馮姨媽打小最為勢利鑽營,恐怕今天瞧不上羅家,早有悔婚的意思,何況子君吃著武將的飯碗,一般人家也不願將女兒嫁過來。
一咬牙,羅大嬸也是下了血本,把前幾日子君拿回家的東西中挑著上好的包了封厚禮,就在桌上擺著,她企盼著能打動胞姐。
半桌明晃晃的料子、首飾、水晶瓶裡裝著的是名貴香料,馮姨媽只拿眼皮夾了夾,左右言顧其它就是不切入正題。
幾句話後,羅姨媽難免有些心焦,真接敞開了說話:“阿姐,你莫不是嫌羅家窮,瞧不上我家大郎,想悔了這門親事。”
馮姨媽的眼皮抖了抖,手下無意識撫著裝香料的水晶瓶,笑意不改:“放心,阿姐不是那樣勢利的人。我家阿蘿笨手笨腳,怕惹你和外甥不喜,我倒瞧著阿圓不錯。”
“你”,羅大嬸噎語,臉上已現出怒色,“爹孃去了早,也沒留下個兄弟可傍身,家裡頭一點根底便宜了族中過繼來的兄長。說起來,只咱們姐妹最親,我把阿姐當成至親的人,阿姐卻不同,處處想著盤算。早知如此,還不如早點生分了。”
羅大嬸說的悲切,馮姨媽未免心虛,拉著妹妹的手信誓旦旦:“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說緩一步。長公主府上要相看阿蘿,成與不成,等十五日賞花宴一過,咱們再提結親的事。再者,我瞧著阿圓越長越出息,不妨再結上一門親,你說可好。”
羅大嬸自幼喪父喪母,後來又喪夫,守寡多年,人情冷暖看個遍,胞姐的話是真是假她還能分辨出來。心裡想著一回事,臉上卻不願顯露出來,誰叫她只剩這麼一個至親的姐姐。
抬頭仔細端詳胞姐閃爍的眼神,羅大嬸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陪笑道:“我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阿姐莫怪。阿圓的婚事,我說了不算,還要大郎點頭,以後再說罷。”
馮姨媽乾笑了兩聲,腦中浮現出外甥女進門的樣子,那模樣身段,說是體面的官家小姐都有人相信,誰能想到前些年那個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小丫頭出落得如此水靈!
觸動心事,馮姨媽追問一句:“長公主府上可是也請了阿圓去賞花?”見妹妹帶幾分得意點點頭,她端起茶碗抿茶,心裡慢慢盤算著。
羅、馮兩家的婚約街坊鄰居都知曉,悔約肯定不大好,會被人指著脊樑骨罵。馮姨媽不大瞧得上羅家,子君一看慌里慌張能有什麼大出息,她不捨得把女兒嫁到羅家去吃苦。
倒是阿圓,馮姨媽笑了笑,讓兒子娶來可算是一舉兩得,一來全了婚約之說,二來女兒可以少個勁敵。長公主府上的富貴,誰不眼熱,若阿蘿在長公主身邊呆上三五年,將來也可嫁個體面的人家。
打定主意,馮姨媽格外親熱,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妹妹總算是熬了出來,大郎也有出息,阿圓更是人見人愛,連我都要眼熱。”
有人誇她的兒女,羅大嬸打從心底裡開心,也暫時忘了方才的不痛快,姐妹倆真像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