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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心裡最想念的還是那個一天到晚跟在我後頭團團轉的小鈴鐺。”
在人聲鼎沸的夜市裡吃豆花的時候突然被人告白,對方還是她心儀痴慕了多年的男人,究竟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才好?
陳蘭齊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間像見著了萬發煙火齊放、美妙的教堂鐘聲在耳邊噹噹噹地迴盪,心跳得好快好快,臉漲得好紅好紅,有種想跳上桌面像舞王金凱利般狂跳踢踏舞的衝動,但……
最後,一切又恢復正常。
“別逗了。”她繼續吃著就快見底的黑豆花,像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快吃,等一下我要去吃鼎王麻辣鍋,它的總店就在忠孝夜市這邊,聽說湯頭更濃,還不用趕時間呢……咦?你發什麼呆?快吃啊,光瞪著我看幹嘛?”
項康曾不只一次設想過,當自己真的開口向她告白,她該會有怎樣驚喜萬分的表情和反應。
但就算想破了頭,他也沒想過她的反應竟會是這麼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讓向來勝券在握的他,破天荒傻眼在當場。
“這攤我請,你是好野人,待會兒鼎王給你請。”陳蘭齊喝完最後一口豆花,滿足地咂咂舌,這才注意到仍舊呈現呆滯狀態的他。
“喂?哈囉?有人在家嗎?”她疑惑地在他面前猛揮手。
“陳蘭齊。”他終於回過神來,也找回聲音。
“怎樣?”
“你剛剛沒聽見我說了什麼嗎?”他問得有些咬牙切齒,頸項青筋可疑地冒出來。
“有啊。”她耳朵又沒問題。“然後呢?”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項康溫文爾雅的氣質消逝無蹤,看起來好像想找人決鬥的樣子。“我剛剛說我喜歡你,那你呢?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也許是因為這種情景二十年來在白日夢裡幻想過太多次了,以至子陳蘭齊早已經對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幸福”產生了——“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的疑心病。
這種不現實的事情,又叫人怎麼會有真實惑?
“……少開玩笑了?”她試著回答正確答案。
項康用手捧著好像不勝負荷的沉重腦袋,胸瞠劇烈起伏,正極力壓抑住如火山爆發般的怒氣。
但怎麼壓也壓制不住的,卻是自內心深處不斷狂湧而出的濃濃失落和挫敗感。
“我是認真的。”他終於抬起頭,緊緊盯著她,一臉嚴肅到近乎兇惡,“我喜歡你。”
第9章(2)
他的告白讓陳蘭齊也開始緊張起來,手心搭上他的顏頭。“你還好嗎?你、你有點嚇到我了。”
他的眼神緩和溫柔了些許,嗓音低沉地道:“陳蘭齊,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我居然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發現,我心裡最在乎、最想要的人,原來一直是你。”
她一時間啞口無言,儘管心窩燙燙的、甜甜的,腦袋暈暈的,很感動,而且感動得要死,但是——以為她就會這樣上當嗎?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會突然像被雷打到一樣告白,是出自一種失戀症侯群所引起的——“原來身邊最溫柔體貼的那一個才是我的真愛”的短暫渴情型迷思現象。
筒單來說,就是要不到母親奶水的嬰兒,也可以暫時用奶嘴來安撫的同樣意思。
“項康,把我當奶嘴吸也太下流了吧?”她有些不滿。
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不過聽到“當奶嘴吸”這幾個暖昧字眼,他的眸光立得更加深幽熾熱,盯得她忽然喘不過氣來,胃部騷動、背脊慄然,她不假思索地往後縮。
“小心!”項康伸手穩住她往後傾倒的身子,讓她免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窘樣。
可是他靠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