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捲,配上半張傷痕累累的臉,再從嘴裡時不時噴塗出一股煙霧,活脫的就是剛從地獄中鑽出來的惡魔。

實際上自打被抓進基地,洪濤就在考慮該不該報復,該如何報復的問題。最終的答案是不僅要報復還得瘋狂報復,爭取一次就把孫長忠打服、打殘,時間拖的越長對平安運輸公司越不利。

剛剛讓天成運輸隊車伕帶回去那句話,就是向孫長忠發出的宣戰通告。明確的告訴對方,你的小伎倆我們看透了,也破解了,還學會了。我們以後不去城東安全區了,那你也別想涉足城南安全區。

平安運輸公司是個新公司,無論從規模還是實力上都沒法和壟斷已久的長風、忠義兩家運輸公司展開全面競爭。但新有新的優勢,小有小的好處。

長風和忠義兩家運輸公司現在處於守勢,只要丟失一點陣地就算失敗。而平安運輸公司處於攻勢,只要取得一點進步就算勝利。從心理學角度講,佔據了絕對優勢。

而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家大業大,戰線拉的太長,又不能完全控制旗下眾多租借牌照的小運輸隊。這就等於全身都是窟窿,想全守住很難,很容易出現樹還沒倒,但猢猻已經開始跑掉的敗像。

其實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發生,洪濤也不想和孫長忠撕破臉,讓兩個勢力進入血腥的白刃戰階段。大家各玩各不是挺好嘛,何必非得獨霸呢。

可惜的是明月總是喜歡照溝渠,自己的一番忍讓非但沒換來和平反倒被當做了軟弱可欺,還差點讓人家抓走當成沙袋。

要問洪濤最怕什麼、最煩什麼、最討厭什麼,必須是危及生命,他自己的生命。只要出現了這種狀況,不管對方是誰,絕對會遭到全方位反擊,且手段層出不窮,沒有下限。

現在的洪濤就感覺到了危險正在向自己逼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啥盡形壽不殺生,全忘了,就像是一隻被恐懼包圍的孤狼,張開了利爪露出了獠牙,準備為了生存而拼命了。

“管理處和治安隊向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指望他們幫忙對付孫長忠怕是不太靠譜。”

王剛覺得這個辦法不太保險,和孫長忠比起來平安運輸公司的底子太單薄,人脈方面更是無從談起,光靠孫飛虎和秀山太太的面子能用幾回?

“沒人會指望他們幫忙,只要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像今天的聯盟軍隊就可以,這一點我相信孫飛虎還是能辦到的。”

“……那咱們是不是準備動手了?要我說不如就從城南安全區的幾支運輸隊開始,總想當牆頭草不成,正好這次非逼著他們脫離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到咱們這邊來幹。反正運費一點不少給,這事兒交給我……”

不指望治安隊幫忙,那就只剩下自力更生了。這個活兒王剛還是比較熟悉的,佟利民帶領利民運輸隊就是這麼一步步打上來的,至今還有七八個傷殘車伕在院子裡養著,那都是當年和其它運輸隊火併的結果。

“剛子,每次出車都可能是和家人朋友的永別,你喜歡那種生活嗎?”洪濤伸手按住了王剛的胳膊,打斷了他對細節的描述。

“……不喜歡又能怎麼樣,這可不是咱們挑起的,是他們先下黑手,總不能毫無反應吧!”王剛想了想,好像是不太喜歡,可日子就是這麼過來的,不反抗難道等著一次次捱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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