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盯著蒼嶙山那處,看到那唐公子每一招都神乎其神不見實影,蒼嶙山要麼狼狽接招要麼東躲西閃,兩人每到一處,不管是脆弱的座椅還是灰撲撲的牆壁或是高大的樹木,皆被唐公子的勁力給摧毀,沒多久,整個茶棚都搖搖欲墜。

杜青墨剛剛被範嫂子拉著跑出山道上,只聽到轟隆巨響,有人已經被掩埋在了牆磚裡面,勉強逃出的蒼家護衛也灰頭土臉面色猙獰。

有人大喊:“還手下留情做什麼,抄傢伙拼命啊!”

刷刷刷的,蒼家眾人紛紛從腰間抽出了長劍不管不顧的對著那幾個公子哥砍了過去,而蒼嶙山顯然也明白今日之事難以善了,索性豁開了手腳大打出手,連番對打下兩人剛好不分秋色。

他忍了又忍,終道:“公子是那一路的角色,報上名號來。”

唐公子施施然地道:“將死之人,何必問這麼多。”

蒼嶙山怒道:“難不成你們是太子的人?”

唐公子哈哈大笑:“對付你這種小蝦小蟹何必太子殿下親自吩咐。告訴你,今日我們只是單純為陸兄報奪妻害子之仇,你就坦然受死吧。”

手腕一抖,居然從袖口中滑出柄鷹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勾向了蒼嶙山的脖子,居然想要將他的脖子給活生生的一分為二。

蒼嶙山大驚,踉蹌著倒翻三丈多遠,可那鷹勾如影隨形,不是剛剛擦破他的頭皮就是正好勾破他的衣襟,後腳跟再移動半分已經懸空,轉頭看去,不知何時那倒塌的茶棚的背後居然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

蒼嶙山心口一冷,只看到那鷹勾上鋒利的尖角近在眼前。

“夫君!”一聲驚叫,蒼嶙山身子一晃,有個人已經撞入了他的懷裡,背後靠無可靠,他只能擁緊了身前的女子,看到那利器從她的背上狠狠的抓出了一塊皮。

兩人,一起跌下了山崖。

四十回

蒼嶙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女子為了他奮不顧身到不顧自己的安危的地步。

當他感覺到懷中柔軟身軀上傳來的血腥氣時,莫名的覺得已經沉入冰湖的心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抱住她,任由日頭的強光刺痛眼簾。

懸崖邊到處都是古木橫枝,幾次跌撞之後總算把兩人的勢頭緩了下來。

蒼嶙山抱著昏迷過去的杜青墨幾個跳躍,沿著崎嶇的石崖蜿蜒跳到了崖底。抬頭再看看上空,半響後才確定沒有任何人隨他下來,冷哼了聲,不由得把杜青墨抱得更緊了些,踩著乾枯的殘枝尋找著暫時的棲息之所。

崖底毒蟲小蛇甚多,也有野獸盤踞的山洞,蒼嶙山挑了一處偏僻無異味的深洞走了進去,仔細把周圍枯燥得一踩就碎的草屑等物給抹開,單手解了外衫鋪在了地上這才把懷中人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杜青墨在落地之時呻。吟了聲,蒼嶙山摸了摸她的額頭,覺得有點冷,摸久了又覺得有點燙。他把手心手背都在衣襬擦了又擦,左右看看,還是決定先出去找一些乾草和柴火來。在這崖底,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出路。

他人剛剛離開,那頭外面就悄無聲息的進來了一個男子。

杜青墨感覺到異動,勉力睜開眼,只看到蕭無慎鎖著眉道:“你犯得著為了他以身試險麼?”

杜青墨輕笑道:“做戲做全套,不下點狠心怎麼讓他完全相信我?”

蕭無慎憋著一口氣,從懷裡摸出一個藥瓶來倒了一顆丸子給她服下,又扶起她看了看背脊,按壓了幾處骨頭:“疼不疼?”

“還好,這麼一點傷我受得住。”

蕭無慎怒對她道:“你都沒有考慮過身邊人的想法嗎?”

杜青墨一慌:“你別對我爹孃說。”

“那你就好好保護自己,我不可能時時刻刻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