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她照顧和保護的小姑娘,更何況蔡廷祿這麼個軟萌的小正太。

賣萌裝嫩只是本分罷了。

思緒萬千後,黎嘉駿果斷下結論:“下不了手!”

大嫂嘆氣:“好吧,你們確實還小,那你……不去和他道個別?再過兩日就要走了。”

本來沒什麼的,被大嫂這麼一說,黎嘉駿反而有些尷尬了,她頗為躊躇地出去找蔡廷祿,卻正好撞到他氣喘吁吁的跑來:“嘉駿!快快!讓海子叔開車,北大的人去踢館啦!”

黎嘉駿嗖的就來勁兒了:“什麼什麼!?踢館?!”

“恩!北大幾個留校的學生閒著沒事,想起陳先生暗諷胡先生,就約了清華的師兄姐論戰了!他們剛開始我就過來找你了!”蔡廷祿又激動又著急,“快快快,再不去就聽不到熱鬧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來喊你。”說罷隱隱挺起小胸脯,一副看吧我有熱鬧都找你湊快誇我的樣子。

黎嘉駿被萌的化成一灘水,一面大喊海子叔準備車一面誇獎:“你真棒!”豎起大拇指。

“哼哼!”蔡廷祿得意了一會兒,和黎嘉駿一道鑽進車裡,海子叔腳踩油門一頓飛車,等到兩人到了清華園裡陳先生慣常上課的教室時,裡面已經氣氛熱烈,剛踏進去,就聽到轟一聲,其實裡面也就三十來個人,聲勢卻浩大,此時有幾個學生正一臉憤怒,有個學生臉紅脖子粗的高聲道:“若我北大是地獄之下群鬼主持的白話學堂,那你們清華就是我們民族進步的最大毒瘤!”

我去,都上升到人身攻擊了!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啊!黎嘉駿和蔡廷祿同時虎軀一震。

那個北大的學子還沒說完,怒喝:“我們就知道陳鶴壽(陳寅恪)就是林紓的走狗,抵制新文化,一味愚信舊道德!”

“何謂舊道德,尊師重道為舊道德,尊老愛幼為舊道德,忠義禮信為舊道德,那我就是舊道德!”發言的是一個穿著襯衫西裝揹帶褲的男生,長得略俊,雖然也有些說得上臉,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從容的氣度,一看就像校園小王子。

他旁邊有個穿著時髦的女學生也器宇軒昂的站出來:“那我們都是舊道德!”

黎嘉駿在一邊摸下巴,不對啊,這麼看起來,北大的學生是被帶進溝裡了,不過連她都聽得出來,北大學生自然沒問題,旁邊一人冷笑一聲:“那何謂舊文化,迂腐不堪,食古不化,視德先生與賽先生為奇淫技巧,埋頭苦啃八股文賦,瞧瞧汝等考卷,連個實用性的題都沒!與國有何用?!”

刷分渣黎嘉駿回憶了一下,表示北大的題好像也沒什麼實用性的……哦對了,光作文題就劃時代了!說實話,她確實比較喜歡北大的作文題,科學藝術人生什麼的,比較好寫……

看清華辯手的表情,是很想噴一句幹你屁事的。否則他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在場的人就連清華和北大的人也並不是什麼堅定的舊文化新文化黨,他們來這也就是圖個樂子,所以在場所有人都為怎麼更大殺傷的反擊回去思考起來。

黎嘉駿抱胸站在一邊左看看右看看,這種在極類似於大學課堂和講座的氣氛中,她很容易就陷入圍觀黨的世界,臺上師生的演講和辯手的對噴和她毫無干係,她只要混完這堂課就好了,這已經是一種本能,饒是她努力開動腦子想,在看到周圍人都在想的時候就會覺得哎呀那麼多人在想了我又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會去發言傷這腦筋做什麼。

所以她就放空了。

終於有人精妙反擊,一堆人頻頻點頭,緊接著另一方不甘示弱,主題漸漸天馬行空,其實眾學子早就歪樓了,而且奔著那條歪路一發不可收拾,到後來,又完全成了新舊文化之爭,可是亦不完全,因為雖然北大打著胡適的名義來踢清華陳教授的館,但是事實上大家都是大學生,又新又潮,沒誰懂舊文化代表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