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被花惜染這般模樣給氣得笑了,薄唇抿了抿,沒好氣道:“至於嗎?”

花惜染翻個白眼,不語。

君御頗有些頭疼地凝眉,傾身靠近,低低道:“你這是在對我表示不滿嗎?”

花惜染繼續翻白眼,只不過白眼才剛翻到一半驟然注意到某人逐漸危險深沉的眼神,心裡當即咯噔一下,白眼也無暇繼續翻了,噌的一下子就站起身來,“懶得理你!”然後旋身走到窗邊。

君御心中不爽,抬腳跟過去,正欲開口,心神卻被樓下的一隊人馬給吸引過去。只見街道上一輛低調卻奢華的馬車緩緩前行,馬車前後分別是十幾名騎著高頭大馬的護衛,他們的打扮看起來有些另類,和臨安城的風土人情極不協調。

“少主,最貴食府到了。”帶頭的侍衛騎馬走到馬車前說道。

“知道了。”馬車內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那侍衛當即下馬轉身走進最貴食府,不消片刻復又出來,“少主,房間已經安排妥當,請少主和表小姐下車。”言罷,他上前一步,伸手撩開馬車簾。

花惜染啃著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馬車看,“那個聲音——”有點熟悉!

君御顯然也聽出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凝眉望著花惜染專注於馬車的模樣,心中不爽更甚,沒好氣地一把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前,“不許看!”

花惜染被君御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完全想不明白自己這究竟又是怎麼得罪他了。“你放開我!”她睜開眼,卻只看到眼前黑濛濛一片,鼻端是結實而寬厚的胸膛,隱約帶著男子乾淨清爽的氣息,她不由得心跳加快,本能反應就是想要推開君御。

君御卻收緊手臂,決意不叫花惜染看到馬車裡的人。因為那人——不過,當他看到從馬車裡走出的一男一女行為親密的時候,頓時又改變了主意,一言不發地放開了花惜染。臉上的不善也換成了興味。

花惜染被君御臉上的興味驚得渾身發毛,直覺沒有好事。心中有個答案急於求證,她顧不得搭理君御就看向窗外。

但見一男一女相攜而來,男子身姿頎長容顏絕色,一襲白衣仙姿飄渺;而女子粉衣加身不勝嬌柔,好似風一吹就倒一般自始至終都被男子的手臂環抱懷中。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那個男人——

“白修齊!”花惜染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樓下的白衣男子身形微頓,繼而恍若未聞,若無其事地擁著粉衣女子走進最貴食府。

“修哥哥,怎麼了?”粉衣女子柔聲問道。別人或許不曾發現男子的異樣,她卻是發現了。

男子垂眸,聲音低而溫柔:“沒事。”

“哦。”女子低低應道,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了四樓一眼,卻只看到那裡窗子開啟著,窗邊空無一人。

房間裡,君御一手捂著花惜染的嘴巴,一手禁錮著她的腰,將她帶離窗邊。他的神情冷漠而黑暗,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花惜染掙扎未果,索性不再掙扎,就那麼任憑君御禁錮著。她忽然安靜下來了,君御反倒有些擔心,還以為是自己將她給悶壞了,遂趕緊鬆開手。

一旦得到自由,花惜染就二話不說往房門走去。

“花惜染,你敢!”君御一臉的冷若冰霜,掩在衣袖裡的雙手下意識地緊握起來,手背青筋爆出。

花惜染腳步頓住,君御言語間的受傷叫她心中頗不是滋味兒,但是,眼下,她卻已經無暇顧及那麼多了。深呼一口氣,她抬腳繼續往前走。

“回來!”君御再次開口,聲音更冷。

這一次,花惜染的腳步卻不曾停頓,反而走得更快。

房門被開啟又迅速合上,房間裡轉眼只剩下君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