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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根似鋼樹立。玄衣被血染紅,肋上的斷刀仍然未曾拔出。好一條大漢,雖受如此重傷,仍掩蓋不了那莽莽蒼蒼的英雄氣。如果在平常,她無法看到這些,因為一個退隱江湖的大俠,想要隱藏自己的氣勢,別人是無法輕易看到的。冷雨敲打的窗欞,也讓暮雲的心裡一陣陣擰緊。暮雲嘆道:“秋風秋雨愁煞人”!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何時才會清醒,她也盼望著他早些醒過來,因為他的肋上還插著一節金色斷刀。時間慢慢過去,暮雲實在堅持不住,趴在了於仁之的床沿。不知何時,她感到她的秀髮被人用手拂過,她睜開雙眼,發現於仁之斜坐在床上。
暮雲衝於仁之淡淡一笑,這笑容並不熱烈,卻足以修復千瘡百孔的心靈。於仁之嘴唇略動,用手指了指桌上。暮雲會意,倒了一杯熱水,用手撐著於仁之的背,將熱水灌入於仁之的嘴裡。於仁之想說話,偏偏勁力未復。暮雲道:“大哥,身體虛弱,不用說話,還是我說你聽吧。”於仁之看著她,上眼皮略動,示意感謝。暮雲:“小女子,名喚暮雲,是清舞樂坊的領舞”。於仁之看著她不語示意繼續,暮雲:“昨日天剛剛亮,我送宿醉的張公子回郊外莊園,他派小廝送我回城,剛好經過霜林。我平時最喜紅色,加上天色尚早,回城無事,索性打發小廝回家,一個人欣賞楓葉。誰知剛走進林中不遠,就看到大哥倒在地上。”於仁之心裡顯然不信,還是略微點了點頭,又回暮雲一個感謝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謝”。暮雲看著他說:“救你回來,只是湊巧,現在先別謝我”。暮雲用手指了指他的肋間,於仁之早就發現了那截斷刀。他明白暮雲的擔憂,搖搖頭意思告訴暮雲不用擔心。於仁之又用手指了指書案。暮雲:“先生,可是要寫字”?於仁之心頭讚道:“好一個蕙質蘭心,冰雪聰明的姑娘”。
暮雲調開濃墨,將狼毫毛筆搓成一個尖,遞給於仁之。她用手拿著白色的絹布,於仁之在布上寫了一個“範”字,望向暮雲。暮雲看著那個字思索了半天說:“這京城姓範的男子何止一人,你要找誰”?於仁之見他沒猜到,又在布上寫了“馬府”兩字。暮雲凝眉,約過一會兒說:“大哥指的可是住在城東門的馬元義老爺的府邸”?於仁之點頭。暮雲:“大哥的意思可是讓我傳信給馬老爺”?於仁之復又看了看寫在“馬府”二字上面的“範”字。暮雲恍然大悟說:“是住在馬府中的範先生”?於仁之點頭,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暮雲撕開早已爛的不成樣的玄衣前襟說:“先生,可是把此物交給範先生”?於仁之點頭。暮雲放下於仁之床前的圍簾,開啟門喊道:“阿福,阿福”?“哎,小的在”。一個身著棗紅衣衫的青年跑上樓,站在暮雲的門外。暮雲:“將此物用木盒裝好,送到馬元義老爺的府邸,交給一位範先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阿福:“放心吧,主人,小的即可去辦”。暮雲:“順便把午飯端過來,今天晚上,客人來的話,就說我身體不適,無法獻舞”。阿福轉身領命。
不多時,豐盛的餐點,端到暮雲的房間。暮雲舀起一碗糯米粥,喂於仁之吃飯。於仁之此時才放下心來,在暮雲的照顧下,慢慢吃了許多食物。她讓暮雲扶他坐起,閉上眼調息。暮雲安靜的坐在窗前,望著被雨淋溼的洛神河,陷入沉思。範退思默運玄功,約半個時辰,頭上冒出絲絲白氣,似乎將屋內的溫度驟然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