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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絕往來,也要同他生活在一塊。
他們確實有過一段幸福安逸的日子,兩年後霍川一兩歲,霍郎君無法拋卻永安城一切名利,不得已應詔回京。霍川母親痴痴苦等,等了五年終於盼來一封書信,命人接他母子回府。
霍川母親想的簡單,她一個外室,本就無入府資格,更何況是門第高深的侯府。即便領進門也是最低等的身份,又怎會專門派人迎接?果不其然,他母子二人在永安城吃盡苦頭,被刁難折磨不說,連每日溫飽都成問題。可怕的是那個許下海誓山盟的人,反抗過後終究屈服於現實中,霍郎君雖然不捨,但毫無辦法。
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待了六年,霍川母親身體漸次孱弱,每日鬱鬱寡歡,過世時僅三十歲。母親一走他更無地位,旁人任誰都能欺負,饒是每天小心翼翼,依舊不甚被人推落樓閣,醒來時便是一片漆黑。
他受傷時無人照應,導致傷口惡化潰膿,眼睛更未及時用藥,一拖便拖成了不治之症。
那大抵是他這輩子最黑暗的時期,他痛恨這深府大院裡的一切東西,包括他無能的父親。不久他便被嫡母逐出府內,左右不過是個低賤的外室子,連族譜都不能寫入,還有誰會在乎他的死活?
他眼睛才瞎不到半月,凡事都無法適應,自然無法回去隴州,唯有逗留永安城。
日子過得頗為困苦,霍川至今想來,都不知當初是如何堅持走完的。他前年才回來隴州,一晃多年,對永安城可謂深惡痛絕。他幼時同母親住的宅院仍在,只不過家僕早已離散,只有一個老管事還在每天打水澆花,便是他如今花圃的管事。
霍川將那院子轉手,在城外建了座小花圃,聊以營生。
母親忌日前一日他特意去山上寺廟進香,心情積鬱,正立在支起的窗戶前冥思,忽而直欞門被撞開,馨香雅緻撲鼻而來。
*
正因為如此,他才對女人敬謝不敏。
大隆寺那夜是意外,當宋瑜嬌軟的身軀貼上來時,他腦子裡空無一物,全是她芬芳誘人的香氣。正因為痛恨,所以他從不允許自己步父親後塵。
霍川倚靠在車壁中,闔起雙目劍眉低壓,耳邊是段懷清喋喋不休,他對宋瑜的模樣津津樂道:“傳言果真不虛,恐怕聖人後宮都未必有人及得上她的好顏色,舉手投足都攝魂奪魄,你是如何跟人扯上關係的?”
他念叨了一路,聽得霍川耳朵幾乎快起繭子。
霍川淡淡,不答反道:“她聲稱自己丑陋無比。”
說完連自己都忍不住勾唇,在宋瑜義正言辭地道出這話時,他便知她在撒謊。一時興起陪她斡旋,想到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便失笑。
謝昌將她當寶貝似的疼著,謝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她若真醜,怎會連一點異議也無?
段懷清半響沒出聲,末了頓悟,“定是你將人嚇著了!”
霍川一動未動,手撫著腰間玉佩不置可否。
一路上段懷清將宋瑜容貌從頭到尾描述了遍,玲瓏身段,纖纖玉足,明眸皓齒,豔若桃李。腦中不由自主便浮現她的模樣,配上一雙溼漉漉的淚眼,可憐巴巴地立在遠處望著他,霍川停滯片刻,徐徐緩聲:“菁菁近日已到達隴州。”
段懷清聲音果真消失,他眼睛驚喜一閃而過,迫不及待詢問:“何時來的,目下在哪兒?”
霍川漫不經心,“有半個月了,大抵在謝家借住。”
說罷粗布簾子被掀起,一陣風過段懷清已然下車,“改日再見。”
若不是他廢話多,這會兒霍川估計早已回到花圃。他對霍菁菁有意眾所周知,可惜霍菁菁看不上他,嫌他一身藥草味兒十分難聞。
霍菁菁是正頭嫡室所出,是唯一對霍川真心實意的親人。在霍川離府後暗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