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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仍舊未有動靜,宋瑜頭疼得厲害,不多時便打起瞌睡,半夢半醒之際忽聽他問:“為何不願意嫁給我?”
他逆著燭光,影子投在宋瑜身上,輪廓朦朧,周身鍍了一層溫潤祥和的光。只可惜臉上表情太過冷淡,時常給人以咄咄逼人的感覺。
宋瑜真想假裝睡著,可惜她的手肘無意間碰在身後牆壁上,疼得嗚咽一聲,“你為什麼非得娶我……”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疑惑,毫無感情的兩人,此前根本無任何交集,為何僅憑那一夜就非她不可了?
霍川沉吟片刻,“我不娶你,還有誰能娶?”
宋瑜低頭揉了揉磕疼的地方,哼哼唧唧不說話,心中卻想著多了去了。
她好歹是宋家的嫡女,即便因為退親壞了名聲,只要招贅,也有數不清的人盼著上門。可惜她沒敢說,換了種委婉說辭:“阿母告訴我,那樣算不得圓房……你不必、不必因……”
“三妹知道什麼叫圓房嗎?”霍川陡然打斷她的話,起身朝她的方向逐漸逼近。半個身子懸在她頭頂上空,稍微俯身便能碰到她的額頭。
溫熱纏綿的氣息縈繞在宋瑜周圍,她屏住呼吸一把矇住頭頂,甕聲甕氣地從被褥底下開口:“我不想知道。”
霍川的手扶著床榻雕花,“洞房花燭那夜我再教你。”
宋瑜臉頰驀地通紅,不知是否因為風寒的緣故,她胸口脹脹的喘不過氣來,抿唇默不作聲。
她抗拒得太明顯,霍川臉上逐漸染上陰鬱,卻聽身後忽地一聲:“想得倒美!”
這一聲聽在宋瑜耳中宛若天籟,她驚喜地探出頭來,果見宋琛氣勢洶洶地立在屋內。他衣襬鞋履業已漸溼,大抵是路上行的匆忙,渾身帶著溼漉漉的水氣便要走近宋瑜床頭:“你信上說生病了,是怎麼回事?”
他尚未近身,已被霍川的手拐橫在跟前。宋琛偏頭怒目而視,“園主這是何意?”
霍川不為所動,“換身衣裳再來。”
宋琛低頭一看,果然淋溼了大半,再一想阿姐目下著了涼,不能感染絲毫寒氣。他今日出門出得急,從香坊回府便直奔別院,更別提會帶換洗衣裳,“我難道要去外頭晾乾?”
霍川不悅,喚來僕從領他到段還清房中,給他尋了件乾爽衣裳替換,這才允他靠近宋瑜。
*
夜裡宋琛自然要留下,他就近安排在段懷清隔壁房間。
臨行時朝霍川乜去一眼,仍舊沒忘記他剛才的話:“我阿姐不可能嫁給你!”
霍川只略挑了眉,不以為意。
他卻不肯作罷,方才在外頭吃過晚飯,現下底氣很有些足,“待到謝家的問題解決後,謝昌會再次登門求親,兩家最好能重修舊好,如此哪還有你的機會!”
說他缺心眼其實也不為過,事情鬧到如此地步,便是無力迴天,沒法彌補的了。何曾聽過退親再求親這種荒唐事,難為他想的出來,饒是謝家肯拉下臉,宋家也斷不會同意。
當他家嬌生慣養的閨女是什麼,任人擺佈嗎?
是以霍川並未將他一番話放在心上,他想知道的只有宋瑜的答案,可惜她卻避而不談。
明朗在前頭引路,正欲送他回西跨院,卻見一名僕心急火燎地從外闖入,伏倒在他跟前請罪:“園主息怒,西跨院臥房牆壁坍塌,雨水灌入屋中,目下已然無法住人。”
霍川沉聲:“為何坍塌,請人處理了嗎?”
僕從一點頭,卻仍舊不改愁苦之色,“已經去喚人了,只怕一時半刻解決不好,只能委屈您今晚另擇住處了。”
他們談話時正在廊廡,裡頭宋瑜行將入睡,聞言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