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萬年前的事情?

凌笑沒有直接回答默先生的問題,反而丟擲了另一個問題,“千年老妖,你是怎麼看待魔族的?你也跟世人一樣,覺得魔族就是邪惡的象徵嗎?”

聽到凌笑提出的這個問題,默先生很顯然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年紀這般小的凌笑竟然會思考這樣跟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問題。頓了頓,他也沒急著回答,而是朝著凌笑的右手伸出了手,問:“可以讓我看看你右手上的腕甲嗎?”

凌笑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握住了右手手腕上的腕甲,心裡起疑,他怎麼會知道她戴在手上的這一枚東西是腕甲?

看她這反應,默先生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想幹什麼,只是想再看一眼朋友的遺物而已。”

阿凌的腕甲是……他朋友的遺物?那阿凌豈不是——

驚愕地看著一臉認真地盯著腕甲看的默先生,凌笑心裡霎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千年老妖竟然認識阿凌?那他豈不是已經知道她是魔族人的身份了?

一臉愕然地看著默先生,凌笑都忘記了他還伸著手等著看腕甲的事情,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才恍然回神,將腕甲從手上卸了下來‘交’到他的手心裡。手指不經意間擦過默先生的掌心,‘摸’過腕甲的凌笑感覺他的掌心熱得燙人,跟他一身清冷倒是極為不符。

老人們常說,掌心燙熱的男人,大多‘性’情豪爽熱情。這個男人,本應該是熱情似火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副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的冷冰冰模樣的?

對於凌笑的疑‘惑’,默先生沒有空暇去關注,他現在滿腹心神都放在了掌心裡這枚小巧的黑紅相間的腕甲上。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頭的赤紅‘色’雲紋,撫‘摸’著每一道紋路,指尖似乎都跟著輕顫起來了。

將腕甲翻了過來,輕輕扒開腕甲上的扣搭,默先生仔細地看著內裡的雕紋,果不其然在腕甲內裡最中間的位置看到兩個小小的字白黑。

左邊的白字一筆一劃都鐫刻得極為工整,相反地右邊的黑字因為筆畫太多,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雕刻者工藝不佳,整個字歪歪斜斜的,一筆輕一筆重的很不美觀。可即便如此,那個字在默先生看來卻勝過世間的一切,再沒有什麼可以比它更好看的了。

看著並排而立的兩個字,眼眶漸紅,視線彷彿都被淚水給糊住,輾轉間又回到當日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光……

“嗚哇,阿默你在‘弄’什麼?”

“刻字啊,這個好看不?”

“還不錯啦,不過這麼重的手環,哪個‘女’孩子戴得起來啊?”

“不是手環,是腕甲,給你的。”

“我的?那敢情好啊!對了,記得刻上我的名字!”

“有啊,我已經刻好了,你看——”

“啊啊啊——阿默你活膩了想死嗎?你丫的刻個‘白’字是什麼意思?要單挑嗎?”

“啊哈哈哈……阿珩不是經常喊你小白嗎?那刻個‘白’字也沒錯啊。”

“丫丫的!不行,我也要刻!”

“你也要?想刻什麼你直說就是,我來‘弄’就行了。”

“不要!這個我要自己‘弄’,你給我閃開!”

“欸——啊好好好!給你就是了,你小心一點兒啊,別‘弄’傷了自己。”

“哼哼!我是小白,那阿默就是小黑,就刻個‘黑’字,氣死你!”

“……”

手指憐惜地撫‘摸’著這兩個字,耳邊似乎還能聽得見那天那人在他身旁嘟囔著的話語,只可惜現在禮物仍在,那人卻不知道埋骨何方葬身何地了。

凌笑看著默先生輕撫著腕甲神情黯然的模樣,知道他又陷入回憶漩渦不可自拔了。可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