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滕夫人回來了。那天吃的是餃子,陳靄見餃子已經冷了,就用煎鍋把餃子煎了個兩面黃,又調了一點作料,讓滕夫人蘸著吃,還把當天買的紅心柚子剝好了裝在盤子裡,端上桌去。

滕夫人嚐了一個煎餃,連喊好吃,說跟 E 市的鍋貼餃子一樣,她最愛吃了,不過 E 市的鍋貼是配著一種酸辣醬來吃的,吃得辣乎乎的,嘴裡直吸氣,但味道好極了。

陳靄問了一下酸辣醬的模樣,馬上就做了一碟代用品來,滕夫人一嘗,說比 E 市的酸辣醬還好吃,真的吃得辣乎乎的,嘴裡不斷吸氣。

陳靄見滕夫人吃得滿意,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簡直就像當上了全國勞模一樣。她特意到書房叫滕教授也來嘗一嘗,然後又到家居室去叫滕父滕母,還到後院去叫兩個孩子。

等她帶著老老小小一大隊人馬回到早餐間的時候,發現滕教授兩夫婦正在吵嘴。滕教授見大部隊來了,就住了嘴,想抽身走掉,但被滕夫人叫住了:“滕非,你有本事別走,我們讓陳大夫評評理……”

陳靄一下被人推到法官的地位,吃了一驚,慌忙做和事佬:“王老師,天大地大沒有吃飯大,你先吃飯,鍋貼餃子冷了就不好吃了,等我再來煎一鍋讓大家都嚐嚐……”

滕夫人氣呼呼地告狀說:“我說他用錢大手大腳,他還不承認,你看看,他今天跑去買兩個柚子回來,你知道多少錢一磅?兩塊多一磅!這一個柚子少說也有兩三磅,一個柚子就是上十塊錢。花二十塊錢買兩個柚子,吃了去死啊?”

陳法官嚇慘了,感覺自己已經從法官的位置被扔到了被告的位置,因為滕教授買柚子,她是同謀,應該說她是主謀,因為滕教授根本沒注意到東方店有柚子賣,是她在那裡嘮嘮叨叨,說這種紅心柚子好吃,沁甜,滕教授才買的。她自己也買了兩個,也在“吃了去死”的範圍之內。

她急忙承擔罪責:“王老師,這事你別怪滕教授,是我說……”

滕教授打斷她:“沒陳大夫的事,是我要買的。 D 市難得碰到這種柚子,偶爾吃一次也不會傾家蕩產……”

滕夫人一聲斷喝:“柚子又不是米麵,難道今天非吃不可?這麼貴的東西,除了你這種冤大頭,還有誰會去買?等他們放幾天沒人買,自然就降價了,等到那時去買難道會死人?”

陳靄自忖眼光短淺,沒想到這麼長遠的戰略戰術上去,嚇得不敢多話,滕教授鐵青著臉,一聲不吭,滕父滕母見勢不妙,都腳底板抹油……開溜,兩個孩子更是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欲》Chapter 23(1)

滕教授是什麼時候溜掉的,陳靄完全沒注意到。現在早餐廳裡只剩下了她跟滕夫人兩人,她不敢溜走,覺得自己在“柚子事件”上該負主要責任,溜走了不仗義。

她膽戰心驚地站在那裡聽滕夫人數落滕教授,覺得滕教授這下肯定要家破人亡了,不禁後悔莫及,在心裡痛罵自己:“你怎麼這麼好吃?又不是小孩子,還買零食吃?你害羞 不害羞啊!如果不是你說紅心柚子好吃,滕教授怎麼會買這麼兩個*的柚子呢?這下好了,兩個柚子搞散了一個家庭!”

陳靄被沉重的犯罪感壓得喘不過氣來,抽自己兩耳光的心都有了,但滕夫人好像並沒有追究她的責任的意思,矛頭一直都是對準滕教授的。滕夫人的嘴三種功能同時啟動:既要數落滕教授的冤大頭行為,又要吃鍋貼餃子,還要辣得嘶嘶吸氣。

就在陳靄傻呆呆的注視之中,滕夫人吃完了鍋貼餃子,把兩個空碗扔進廚房的水池,開始收拾桌子,並差遣陳靄去叫滕父滕母來“搓麻”。

陳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搓麻?現在?

但滕夫人的確是這樣說的,陳靄轉念一想,也好,說不定“搓麻”能讓今天這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