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舉辦了晚宴。

在發生了那麼大的一件事後,大家都需要一場宴會來整理思路。衝動、震驚、疑惑、憤怒是引發錯誤的主要因素。而資訊與情報的交換則是排除選項的特殊竅門。

已有許多貴族投來窺視的目光。菲奧娜旋轉著酒杯,杯壁上映照了窺視者的臉。

“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她說。

黎麥爾也端著紅酒杯,“畢竟我是小孩子,小孩子考慮不周是常態。而且,雖然出了一點偏差,我們的目的卻是達到了。不是嗎?”

“哼。如果你是指求和轉為求戰的話。”菲奧娜不滿道。“我從未見過貝籬大人,聽說他自鐵血政變後就再沒有踏出過阿爾貝託。”

“貝籬大人有沒有離開過阿爾貝託,我們還需要打個問號。畢竟我們根本沒有阿爾貝託的線人,那裡就像一塊鐵板。即使他離開,我們也不知道。”

“不過那真的是貝籬大人嗎?”菲奧娜說,“我很難想象,他會刻意出現在一個普通的平民面前,還送給他一瓶神水。”

“這位普通的平民可是擺了我們一道。”黎麥爾諷刺地說。

“他被安排在哪裡?”

“他自盡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插入進來。

菲奧娜與黎麥爾同時回頭,以金薔薇禮帽遮眼的少年站在那裡。他勾起一抹笑,“貴安,西里斯少爺、瓦爾西里小姐。”

“拉赫特呢?”菲奧娜問。一般情況下,安提諾米家會派拉赫特參加晚宴。

“哥哥被命令反省。”吉拉德笑得很開心,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雖然出現這種狀況有自己的一份力,可當吉拉德真正站在王宮的晚宴上,菲奧娜內心卻是失望大過欣喜。她有些看不上安提諾米家的小少爺。因為他毫不節制,殘暴且小肚雞腸,沒有半點風度。和這樣一個人呆在同一個圈子,菲奧娜自覺羞愧。

黎麥爾就沒她的榮辱與共,他輕易揭過安提諾米家的話題。“你說的自盡是?”

“字面意思上的自盡。他砸碎了茶杯,用碎片戳進自己的喉嚨。”

“簡直不明所以。”

“是喲,完全不明白他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黎麥爾又問,“確定是自盡?”

“誒。旁邊的女傭親眼看著他戳進去。但如果有神眷者插手,就要另當別論了。我們永遠也不知道他們的能力有多少種。”

“不可能。”黎麥爾搖搖頭,“證人剛告發了他們的首領。如果再派人刺殺,無異於殺人滅口,給自己增加嫌疑。”

菲奧娜則問,“阿爾貝託有傳來什麼異樣嗎?”

黎麥爾不耐地皺起眉頭,“我已經說過,那裡是鐵板一塊。還是說你有特別的線人?”

若是有線人還需要詢問其他人麼?菲奧娜嘆了口氣,她看了眼王座後的房間,國王陛下與他們的父親正進行著另一場晚宴。“只能等待陛下的指示了。”

短暫地商討後,三人各有心思。這時,黎麥爾餘光忽然瞥到了一個人,他急匆匆退出了談話,轉而跟到了陽臺。

“黎麥爾居然會著急,真少見啊。”吉拉德笑道。

“是看到了梅塔梅爾大人吧。”菲奧娜說。

吉拉德眼前一亮,“我們為何不跟去問一問梅塔梅爾大人的意見?他一定知道國王陛下的心意。”

菲奧娜微微搖頭,她也沒多解釋什麼。只是輕輕告誡著新人,“他與我們是不一樣的。阿芙羅狄家族還有一個別稱。”

“什麼?”

“籠中的金絲雀。”

另一邊,黎麥爾整理了一番領結,又撩順略微凌亂的髮絲。

“梅塔梅爾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梅塔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