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猶豫片刻,忙替她解釋道:“我曾聽賬房的管事說過,周郎中平日裡拿著姑爺簽著的字據去取的。他每隔十天,就會去藥房支取十倆黃金,替姥爺購買上等上等藥材。這日積月累,取了不少的錢財,賬房的管事多留了個心。此後,但凡周郎中去取銀兩,還要夫人親自首肯才行。如今姑爺和夫人都不在府中,怕是賬房不給,讓周郎中顏面掃地。”

“每十日取十倆黃金?我可沒聽過,針灸醫師還需要上品中草藥的。”韓靜一聽就覺得不對勁。

“這已成了韓府人人知曉貫列,因干係到姥爺的腿疾,每年冬日裡,都是如此。”玲兒搶過話,低眉順眼的回稟。

明知道魏易不在,母親也出府,周郎中趁此機會鬧事,莫非是故意衝她而來。

“今日周郎中又向賬房索取多少銀兩?”韓靜抖了抖雨傘,將傘上滴落的水珠震落,直視玲兒問。

“奴婢不知。”玲兒搖頭,有些手足無措。

韓靜踢了踢腳邊的積雪,在雪地裡踏出一個細小的腳印,扭頭向平兒問:“你可聽到什麼訊息,周郎中今日想要多少銀兩?”

“周郎中一沒拿姑爺的手書,二沒有請示主子您,他直闖賬房,似乎想取出一百兩黃金。”平兒將片刻前聽到的訊息說出,就急忙伸手將韓靜手中的紙傘拿在手中,怕她的手凍僵,貼心道:“讓奴婢來吧,您受不得風寒。”

玲兒略覺委屈,她的瞪著平兒,心底湧出恨意:“平兒姐姐既然早就知曉,為何之前不向主子說明白?”

“我……”平兒張了張嘴,被她仇恨的目光瞪著,終是沉默不語。

她不過不想節外生枝而已,既然張嬤嬤已經去了姥爺的閣樓,即便跟韓靜說,也無濟於事,只不過平添煩擾而已。

韓靜並不知曉兩名丫頭的互動,思慮一番,便折身朝府門口走去,緊蹙的眉峰平緩下來。

見韓靜突然又往府外走,玲兒越發不懂了,急聲詢問:“主子不擔心嗎?是否要派奴婢其中一個去賬房看看,也不知張嬤嬤能否挽留住周郎中。”

韓靜想也不想否決,迎著寒風道:“貪得無厭的人,又怎麼會真的捨棄這麼好的地方。他訛詐錢財訛詐慣了,想欺負小婦人無知懵懂,獅子大開口呢,張嬤嬤能夠應付,等回府再說。”

玲兒聽了大概,隱約明白一點,卻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

“主子,周郎中若是硬要索取一百兩黃金呢?便容他這麼放肆?張嬤嬤年紀大了,可莫要出什麼事故。”玲兒跟著韓靜身後,想替她出謀劃策,試探問。

第26章 醫理

韓靜沉吟片刻,將腰間的香囊取下,遞給玲兒道:“張嬤嬤性子剛烈,定不喜周郎中的油嘴滑舌。你將這香囊交到張嬤嬤手上,就說我同意周郎中取一百金,讓賬房的管事給他。”

“這……”玲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揚聲道:“這怎麼能行,那周郎中明顯就是知道少夫人掌家,故意與您對著幹呢,主子不能放任他,該給他個教訓才行。”

尖銳的嗓音刺痛韓靜的耳膜,使她不由得皺眉:“你只管去。”

玲兒心底很不平衡,心塞的接過香囊,低聲道:“是,奴婢會如實轉告張嬤嬤。”

與韓靜擦肩而過時,她不由得想,韓靜太沒有魄力,太沒主見了。

這般軟弱,府內的家奴又怎麼會對她敬佩畏懼。

如此好的機會,該殺雞儆猴才是。

韓府大門前,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青石臺階下方,車身側面掛著一個‘韓’字的府牌。

此時,車前站著三個盛裝打扮的婦人,以及一名身著淄衣腰配橫刀的府衙捕快。

中年捕快來回踱步,見韓靜從青石階梯款款而來,他急忙將腰間的橫刀握在手中,屈膝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