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很擔心他會發現一些別的東西。我覺得腦瘤是最有可能的。我選擇繼續埋頭幹活。後來有一天晚上,我到時代廣場去看電影。是兩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老西部片。它們曾被叫做義大利麵西部片?”

“是的。”埃蒂說。

“我開始聽到鈴響。那種敲鐘聲。聞到了那股味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這些都從我前面傳來,向我左邊飄去。我看了看左邊。看到兩個男人,一個年齡很大了,另一個比較年輕。他們是容易看到的,因為電影院裡有四分之三的座位都是空的。那年輕人向另一個人探過身去,貼得很近。另一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銀幕,但一隻手摟著年輕人的肩膀。如果在其他時候看到這兩個人,我會很確定他們在幹什麼。但是那晚我不敢確定。我看著他們。然後我看到了昏暗的藍色的光。那藍光先是圍繞著年輕人,接著籠罩了他們兩個。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光。它有點像敲鐘聲在我腦中響起時在街道上感覺的黑暗。也像那股味道。你知道那些東西不在那兒,但它們確實存在。突然之間我明白了。我並不接受這個現實——接受是以後的事了——但我明白了。那個年輕人是吸血鬼。”

他停了下來,想著怎樣接著把自己的故事講吓去。怎麼才能說得有條理。

“我相信這世界上存在三種吸血鬼。我把他們叫做第一類,第二類和第三類。第一類很罕見。巴洛是第一類。他們活得很久,也可能在較長的一段時間內——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二百年——處於熟睡的冬眠狀態。他們活動的時候能夠製造新的吸血鬼,就是我們叫做活死人的東西。這些活死人就是第二類。他們也能造出新的吸血鬼,但是他們並不狡猾。”他看了看埃蒂和蘇珊娜。“你們看過《活死人之夜》嗎?”

蘇珊娜搖搖頭。埃蒂則點了點頭。

“那部電影裡的活死人是殭屍,處於完全的腦死狀態。第二類吸血鬼比殭屍強點,但也強不了多少。他們白天沒法活動。如果暴露在日光下,他們的眼睛會被刺瞎,面板會嚴重燒傷,甚至會送命。儘管我也不是完全肯定,但我相信他們活不了多久。並不是因為從有生命的人類變為半死不活的殭屍使他們的壽命縮短,而是因為第二類吸血鬼的存在是極度危險的。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我不能肯定——第二類吸血鬼會造出另外一些第二類,在小範圍內。但是這段疾病蔓延的時間內——這確實是種疾病——第一類吸血鬼,吸血鬼之王,通常是在活動的。在撒冷之地,人們殺死過一個那樣的吸血鬼,也許在整個世界上只有十來個。

“在另外的情況下,第二類吸血鬼創造第二類吸血鬼。第三類就像蚊子一樣。他們不能創造新的同類,但他們要進食。進食。再進食。”

“他們會得艾滋病嗎?”埃蒂問,“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

“我知道,但直到一九八三年的春天我才聽到那個名詞,那時我在底特律的燈塔收容所工作,而我離開美國的日子也不遠了。當然了,有十年的時間我們一直知道有某種病的存在。有些文獻把那叫做格雷德病——與同性戀有關的免疫能力缺陷。一九八二年的時候,有些報紙開始寫關於一種叫做‘同性戀癌’的新病,而且人們推測那種病具有傳染性。街上還有些人根據那病留下的斑點把那叫做性交過度病。我不認為吸血鬼會因為得那種病而死,他們會不會因此而身體虛弱都不好說。但他們會感染,而且會傳染。哦,是的,我有理由相信這一點。”卡拉漢的嘴唇顫抖著,然後咬緊了。

“那個吸血魔鬼讓你喝他的血時,也給了你看見這些東西的能力。”羅蘭說。

“是的。”

“你能看到所有的吸血鬼,還是隻有第三種?小吸血鬼?”

“只有小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