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佔有是肯定的事,她一直告訴自己只要最後他娶得人是她,那麼他以前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她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從剛才的那一刻起,魏忻就明白了,那個叫做阮絲皖的女人和那些其他都不一樣。

那是一種威懾感,是她聞到的威脅的感覺。

魏忻如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剛才在月光下,阮絲皖一身恬靜地站在門口,任由月光灑了一身餘暉的模樣,她的眉目和她不同,恬靜優雅地彷彿天上的月光,然後以往她見到的一幕幕就都湧上了心頭——他摟住她的,在學校頂樓、蕭氏總經理室……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只會胡攪蠻纏的小女孩,那個女人卻已經在他身邊,做了許多當時的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想著想著,差點連心都寒透,冰渣子似的在心底凝結住,她怎麼鏟也鏟不掉那種詭異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魏忻二十二歲的人生裡,從沒有一次,能有人或事讓她如此害怕。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他好不容易對自己動心的時候回來?

趕到家的時候,魏忻氣喘吁吁地靠在門邊,深深吸了一口冷氣,那冰冷潤進自己的肺裡,舒緩了一些肺部的熾熱,她疲憊地看著門的那頭,裡面大廳的燈光正透過縫隙映照出來,僅僅一點昏黃,卻讓這個夜都溫暖了起來。

她推門走進去,蕭桓不在大廳裡,她脫了鞋就往樓上跑。

浴室裡有沐浴的聲音傳來,魏忻眨去眼底的一絲溼意,悄無聲息地走進去,開啟浴室的那一刻,她的心,平靜無比。

還有什麼豁不出去呢?她自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比她更愛他,為了他,她可以連尊嚴都不要。

誰說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悅?魏忻自認,縱然她愛他愛到失了尊嚴,失了女人最珍貴的身心,那也是愛。

她不像小夕,願意等那個人不知多少年,只因為他的一句“等我回來”。她做不了原地踏步的等待,所以只能拼命地追逐,這一路上她匆匆忙忙刻意忽視路上的各種風光,只一個勁地加快腳步,只因為他走得太快,她連跑也追不上。

但是他又知不知道,這幾年她又追地多麼累?多麼疲憊地曾經想過放棄?

不是沒想過的,她生來帶著魏長雲那樣自傲的血,要低下頭來是多麼不易,他們那個誰都不知道。只是每次累得連眼都睜不開的時候,卻又偏偏被那十六歲時燦爛的陽光給迷倒,魏忻總記得的是那一天,那個少年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庭外,眼底是不易察覺的不耐。

若不是他那片刻的溫柔的支撐,她或許早在這條路上茫然失措,不知所歸。

蕭桓聽到開門聲剛要轉過頭去,身後一道冰冷的身軀就貼上來,冷冷的布料帶著夜晚獨有的寒涼,冷熱交替地讓蕭桓打了一個冷顫。

魏忻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背脊上,淋浴的水順著他美好的背部線滑下,也順帶沾溼了她的大半個身子,他似有察覺要轉過頭來,被她死死按住手臂,她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如今這般脆弱不堪的模樣,但此刻卻唯有他能夠讓她平靜下來,再不去想其他。

“怎麼了?”蕭桓緊繃的聲音在頭頂傳來,她的額頭被一直滾燙的手託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那張一直銘刻在自己心底的臉此刻就在面前。

蕭桓見她整個人都懵了的樣子,以為她生病了,忙一把扯過一旁的浴巾圍住下半身,也不顧他們的身子還溼著,一個用力就把她橫抱起,摟在胸前出了浴室。

把她放在床上,隔著被子為她換了一身衣服,他撥了醫生的電話,轉過頭見到她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知為何心底一揪,竟然心生不適。

“喂,說話。”蕭桓橫在她的臉上方,那副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表情讓魏忻不自覺地勾起唇角,蕭桓見了更加鬱悶,“是太累了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