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蓉第一個站起來,迎上醫生,簡單的問:“情況怎樣?”

她緊張,下意識的握著身旁同時站起的古江南的手,等待著醫生的回答,心跳有些急促。

“病人受傷很嚴重,胸腔內部有淤血,大腦也受到了衝擊——”醫生眉頭微蹙,字斟句酌的說。

“是否活著?”古江南輕輕握緊蘇蓮蓉的手,簡單的問。

“只能說還有生命跡象。”醫生輕聲說,“醒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形同植物人。”

剛鍘站起來的安悠若幾乎是立刻倒向後面,撲通一聲摔倒在長椅上,碰倒了放在一邊的紙杯,水立刻撒了滿地。

藍月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頹然的癱在長椅上。

“最起碼他現在還有生命跡象是不是?”蘇蓮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要進去看他。”

“病人腦部也有手術,所以,你需要先更換衣服才可以進入,病人已經透過側道進入重症監護室。”醫生輕聲說。

“我知道。”蘇蓮蓉從古江南手中抽出手,跟著一位護士去更換衣服,沒有回頭看任何人,她的大腦裡也是一片的空白,只知道順著心中的一個念頭,閔浩民不可以死,他絕對不可以用這種辦法懲罰她的失憶,她不想用餘下的時間因為這場意外難過。

她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如何深愛過這個男人,但是,如果他這個時候離開,她也許會因此內疚一輩子,一輩子因為這個她不知道愛或者不愛的男人不快樂

第207章

換好乾淨消毒的衣服,走進佈滿儀器的重症監護室,只有儀器幾乎不可聞的單調聲音,和她熟悉的藥味,儀器上顯示的心跳幾乎是不可察覺的,所有的生命跡象都很微弱。

“你們出去吧,我想和他單獨呆會。”(阿甘)蘇蓮蓉用很輕的聲音說,有些掩飾的脆弱和疲憊,她是唯一沒有中間休息過的人,她的焦慮在心的最深處,她無法讓自己停止焦慮,所以,只能清醒的煎熬在時間裡,“我只是和他說說話,我曾經也是醫生,而且我相信他此時對我的聲音潛意識中應該還有記憶。”

跟在後面的護士猶豫一下,輕輕退了出去,重症監護室的外牆是雙層玻璃,在外面一樣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此時,在外面,好幾個人等著。她還要去安撫那些人,醫生囑咐過她,這些人都不能得罪,要和顏悅色的勸說。

護士離開後,蘇蓮蓉靜靜的走到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面容蒼白的閔浩民,他的身體大半的部分纏著繃帶,插著管子,傷得很厲害。嘴唇很乾,有些起皮,還有些腫,額頭眼角的位置有瘀青的痕。

“閔浩民,我是蘇蓮蓉。”蘇蓮蓉輕輕在床前坐下,伏下頭,幾乎是貼著閔浩民的耳朵,用極輕的聲音,慢慢的說,“我知道你現在還有意識,你要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是不是要離開。我不知道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事,可是,我知道的是我失憶了,我的記憶中完全沒有你的痕跡,但是,你打給我的電話中的聲音還是讓我有心痛的感覺,也許這是我殘存的唯一記憶,我對我們之間的唯一記憶就是來自於書面的資料,古江南交給我的那厚厚的一打的資料,上面有我所有的過去,但是,我卻陌生的很。”

外面,護士攙扶著剛剛清醒過來的安悠若站在玻璃牆外,認識這個表情有些呆滯的女子是這家醫院的贊助方的寶貝女兒,她以前見過。可是,為什麼裡面還有一個和這位安悠若長得那般相像的一個人?!好像前段時間出現在醫院中的是重症監護室內的女子。

“她在和他說什麼?”安悠若的嗓子有些啞,困惑著,問。

“她應該是在和他說話,病人這個時候還有意識,生命跡象還有,她是在透過和他交談嘗試喚起他的生存意識。”醫生在她身後輕聲說,“如果是昏迷的病人的最親近的人,病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