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告訴他了,他復又站起來,沉聲道:“太子在何處?”

“兄長所說的,莫問著實不知。”

“然而你與殷申,竇亭將太子帶出昭明宮,藏匿在我的屬地,安敢欺瞞於我?如今西安原閥前來,分明是想接太子回西安,好讓原家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些年,試問你打理這些君氏的產業,我如何不是幫襯著你,若沒有我,你還有你那主子,會逍遙到今日?莫問,你這樣待我,如何不傷人心。”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眼中的恨意迸出,灼灼盯著我。

我掙扎著爬下床,跪在他的跟前:“兄長對莫問大恩,莫問從來不敢忘懷,莫問這裡沒有太子,兄長如若不信,儘可使人搜府,上天可鑑,莫問實在沒有引原家前來。”

就在我快要昏厥時,一雙手打橫抱起了我,將我放回床上,我喘著粗氣地看著張之嚴,張之嚴卻一徑瞅著我:“你打量著我不敢搜你的府嗎?”

我輕搖著頭,張之嚴厲聲道:“來人。”

一個混身盔甲計程車兵湧入,肅然道:“太守吩咐。”

張之嚴說道:“包圍君府,搜察要犯,不能走一隻蒼蠅。”

我強忍心中的翻騰:“兄長何必要苦苦相逼呢?何故定要找出個太子,讓江南百姓寢食不安?”

張之嚴微微一笑,眼中的睥睨陡顯:“天下既亂,群雄逐之,我張家雄據稱霸江南久矣,根基已深,我既是張家男兒,自然是擁太子打回京都,與竇原兩家共同逐鹿中原,實現家族的宏圖霸業。”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會,驚覺他抱著我有些不妥,卻聽他看著我的眼睛,柔聲道:“莫問以為兄長當真敵不過竇原兩家嗎?”

我輕輕搖頭:“大哥,莫問以為你不適合爭霸天下。”

他臉色一冷,將我輕放在床上,輕嗤一聲:“你雖能在商場如雨得水,卻終是個長髮短見的女子罷了,同玉華一樣。。。。。大丈夫既橫刀立馬,當有一番作為,豈是你等女流之輩所解?”

我冷冷道:“兄長莫要混淆視聽,莫問明明是個男人。”

“好,大男人,敢不敢前往我府上住上一段時間?”

卻見他口上雖滿是調笑,眼神卻是深不可測,心中立時一動,這個張之嚴是要利用我來對付非白和原家吧,我淡笑:“兄長美意,莫問莫敢不從,然身有頑疾,恐傳給府上,何況莫問聲名狼籍在外,驚擾了內眷,更是死罪,張兄還是讓莫問在府上休養吧。”

張之嚴拂袖一笑,掀起一陣銳腦香間,他雙坐在我的身邊,對我風流一笑:“永業七年你我相識,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女子了,彼時不過以為你想利用玉華接近於我,好方便你的生意,只是相識越久,越發覺得你不簡單,這幾年,你捐錢放糧,鋪路造橋,不但助我東吳度過數次天災,也為我同竇家的戰事裡海投了銀子,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踏雪公子。”

我看著他依然波瀾不驚:“兄長今天說得話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莫問越發聽不懂了。”

他輕嘆一聲:“莫問,你終是心中不信我,”他看向窗外燦爛的陽光,忽然吟道:“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欄柵處。”

“踏雪公子真是個有福之人。”他站了起來,再不看我一眼,走出了屋子。

卻聽外間,軍隊的步伐整齊地踏來,我掙扎著,爬下床,小玉已經滿面驚慌地過來攙住我:“先生,這可怎麼辦,張太守的人在咱們府上到處搜呢。”

我喘著,稱無力的倒下時,在她鬢邊俯耳道:“小放去辦了嗎?”

小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亦輕聲道:“先生放心,師傅已將太子和小姐從暗道接出府了。”

我暗鬆一口氣:“扶我去學校那裡。”

“先生莫要折騰了,先養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