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頭徹尾的賣國賊!”

“民族的獨立自主,要建立在每個人都獨立自主,每個人都享有自由的基礎上,只有跟隨天朝的天人大義,才能獲得個人的自由!在天朝開創的新時代裡。日本也只有跟隨天朝,才能獲得民族自由!”

“我們不僅要推翻幕府的腐朽統治,還要清理膜拜天皇的腐朽思想,當天朝聖道皇帝一步步將權利交給人民時,那些呼喊著天皇治政的人,比幕府還要無恥和卑鄙,我們一定要警惕這樣的思想,絕不讓他們將日本引向錯誤的方向!”

已是日本“天人主義”宗師的青木昆陽在長崎發表的自由宣言。更成為日本維新運動的號角,自聖道四十三年六月起,一直迴盪在日本上空。綿延百年不息,而日本的歷史車輪,也徹底拐上了另一個方向。

相比正是熱油鼎沸之勢的日本,韓國卻是一派歌舞昇平之狀,讓人一點也沒感覺到北方強鄰的逼壓之勢。範浦歸為此也非常訝異,建州朝鮮這幾十年下來,可是日日鼓譟起兵大戰,要將韓國化作齏粉呢。

“誰關心那幫建人啊,他們不日日這般喊,就沒辦法維持他們的統治。天朝在中極殿大議。咱們大韓崇道皇帝也在搞民政化新,要效仿天朝建議會……思密達呢。”

跟范家有多年生意往來的釜山商人對範浦歸這麼說著,末了還撫須含笑,敬語相加。

“要招募人手啊,沒問題,咱們韓人雖然價碼高一些。可打仗的經驗比日本人強多了。遼東的冰天雪地裡,有十萬韓人在為天朝效命,當年剿滅兩個偽滿皇帝的戰爭,都是我們韓國兵打頭陣。”

“女人?也沒問題,不過咱們韓國女人可不能當一般傭僕,如果不給她們妾室的前程,讓她們能有入籍天朝的機會,她們可不願飄洋過海。小范啊,咱們韓女可比日本女人矜貴一些哦。不過你們能接受建女的話,我倒是有門路,而且只需要給我佣金,不必給她們錢,只要保證衣食就好。建人……你該知道,一等華人二等滿,三等蒙藏四等鮮,北建的鮮人就是奴隸,他們自己都在往外賣。”

說到北面的建州朝鮮,商人將其描述為一個難以想象的地獄,讓範浦歸無比好奇。

“真感興趣?正好,那邊有人逃了出來,想尋個去處,如果你肯收留,不僅他奉上大半身家,你要買建州鮮女,我還不收一分佣金。”

聽商人說,建州朝鮮的政治鬥爭無比酷烈,不斷有人逃出來,這人是他好友,想尋個海外去處,範浦歸沒當回事,有好處就吃下。

五月底,範浦歸啟程北上,準備經海參崴、羅白海峽到東洲的梁州。船上不僅多了日本和韓國的大批商貨,還載了幾十個來自建州朝鮮的男女老少。這是一大家子,領頭的家長是個中年人,還頂著根辮子,自稱姓章。

“老章,這辮子可得剪了,東洲雖然離本土萬里,《討滿令》還是有效的哦。”

範浦歸好心地提醒著,這個人雖一臉萬事皆休的頹唐,可氣度著實不凡,肯定歷過不少大場面。據商人說,此人在建州朝鮮身份不低。到底有多高,範浦歸不關心,反正只要不是《討滿令》上所列滿人要員,他收容下來,跟都護府說個人情,就能得個戴罪立功的出身。

再說也不可能高到哪裡去,建州朝鮮就是一隻蠱壺,敗者絕無倖免,怎可能還帶著一家子逃出來。

“哦,好的,謝範先生提醒……”

章佳阿桂籠著衣袖,兩眼空洞地應著。若在以前,誰要他剪辮子,那就跟砍他腦袋沒什麼差別,可現在,無所謂了,只要能離開那個想想就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齊聲哀號的地方,作什麼他都願意。

“滿人……早就沒什麼滿人了,至少在建州朝鮮裡沒了。可憐我懵懂了快二十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一切都是權柄,在建州朝鮮,族類也好,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