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整哭了,他爹不得捏死她?

就算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捏不死她,但絕對能讓她無路可走,她就獨自一人,可不想惹上這麼多事。

硃砂看看眼巴巴看著她等答案的小阿離,再看看冷著一張臉還是坐在屋前石階上的君傾,先是抬手揉揉小阿離的腦袋道一聲“稍等”,而後走到君傾身邊,豁出去了挨著他坐下來,將聲音壓到小阿離聽不到的音量,

到的音量,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知錯,民女說了不當說的話,得罪了大人,民女認罪,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求大人饒了民女,任殺任剮民女認了,但求大人別這麼整民女,可行?”

“姑娘當真要任我殺任我剮?”君傾竟也十分配合地將音量壓低。

“大人說一,民女自不敢說二。”只要別拿他兒子整她就行。

“這可是姑娘自己說的。”君傾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是。”硃砂咬咬牙。

“好。”君傾微微點頭,緊著又喚阿離道,“阿離,來。”

小傢伙走到君傾身邊,硃砂隨即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接著聽得君傾口吻認真地對阿離道:“孃親嬌羞,不便回答阿離的問題,由爹爹代孃親回答,孃親是爹爹的媳婦兒。”

“丞相大人——”

“真的嗎真的嗎!?”小傢伙再一次打斷了硃砂的話,雖不知媳婦兒是什麼,但還是覺得高興,“孃親是爹爹的!嘻!天亮以後阿離要問問小白什麼是媳婦兒!”

“那,那這樣的話,孃親是不是就不走了?一直陪著爹爹和阿離了?”

“不……”

“是。”君傾的音量忽然提高了些,壓下了硃砂想要說的“不是”,“好了,可以回去睡了。”

“是,爹爹。”得到了君傾肯定的答案,小傢伙破涕為笑,用手背胡亂地抹了一把臉,竟沒有要硃砂去陪他睡,反是懂事道,“那阿離不吵爹爹和孃親,阿離回去睡了。”

“嗯。”

小傢伙高興地跑回了屋。

小傢伙跑回屋後,君傾終於站起了身,只見他站著身時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幸而扶住了身旁的廊柱。

“丞相大人!”硃砂見著他這般,大步往前一步,欲扶住他,卻又覺不妥,還是收回了手,關心道,“大人可還好?”

“沒事。”君傾閉起眼,站在廊柱旁未急著走,片刻後才又睜眼,“可否請姑娘陪我走至棠園?”

“……”方才不是說不需要麼?

“是,丞相大人。”

“若是姑娘不情願,便也罷了。”君傾沒有強求,“姑娘回屋歇著吧。”

不用與這性格古怪的丞相大人一起,硃砂自是樂意,便站在原地朝他微微躬了躬身,道:“民女恭送丞相大人。”

君傾沒有再說話,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小棠園。

而當他拐出小棠園的院門,他忽地停下了腳步,抬手擦了正從他嘴角流出的血水後才又繼續往前走。

小黑貓不知從何處跳到他身邊,邊走邊喵喵幾聲。

只見方才在小棠園裡一直冷著臉的君傾這時竟是輕輕一笑,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才有的淺笑,輕聲道:“嗯,今夜挺開心。”

“喵……?”

“沒事,頑疾了,回去歇歇便好,不用告訴小白。”

“喵……”

“我留她,又能留得多久,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回吧,天亮之後,又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天。”

硃砂沒有繼續再睡,她只是躺在床榻上,聽著小傢伙安穩的呼吸聲,睜眼到天明。

一整夜,她都在想著阿兔這個名字。

阿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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