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很是失禮,是以頗為尷尬道:“沒,沒什麼。”

續斷公子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硃砂,看著似在為他無法動彈的雙腿惋惜的硃砂,他並未覺得有何不自在,只是溫和著問:“姑娘怎麼了?”

偏偏硃砂的注意力全都在續斷公子的腿上,根本未注意到柯甲的厭惡及憤怒,反是續斷公子先覺到這二人的眼神不對,然他卻先是看向柯甲,只一記淡淡的眼神,柯甲便立刻眸中明顯的厭惡及憤怒並立刻低下頭,走到續斷公子身後。

許是硃砂這盯著續斷公子的腿看的眼神太過直接,以致柯甲冷冷地瞪著她,怕是若非在續斷公子面前,他就要剜下硃砂的雙眼似的。

這般好的一名公子,上天為何如此虧待,若是他雙腿能行走,當是多好。

前邊,柯甲正抱著續斷公子下馬車來,將他放在他的那張木製的沉重輪椅上,硃砂下了馬車,也站在續斷公子的馬車旁,看著他不能動彈的雙腿再抬眸看向他的臉,看著他不管何時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得讓身旁的人都覺得如沐和風的模樣,心中有嘆息,亦有惋惜。

青茵未有再理會她,轉身就朝前邊續斷公子的馬車去。

“好,代我謝過你家公子。”硃砂很是客氣。

就在這時,下了馬的青茵走過來,見著正撩開車簾的她,淡漠道:“天色已沉,不宜趕路,公子道是還是在這小鎮上休息一夜,明晨再上路。”

硃砂抬手揉著自己的肩膀,許是……錯覺吧。

算算時辰,也正好是這日落之後的時辰回到這個小鎮,時間並無差錯,可為何她會有一種自己睡了許久許久的感覺?

正是她見著那個賣兔子的小男娃娃的小鎮,因為她折返了,所以又回到了這個曾經過的小鎮。

一個熟悉的小鎮。

硃砂坐起身後隨即抬手去掀開車簾,見著的是夜色裡的燈火,以及燈火裡的小鎮。

當硃砂醒來時,發現馬車外天色已黑,她要坐起身,忽有一種她這一個午覺睡了很久很久的感覺,以致她覺得渾身都痠疼麻木得厲害,便是連坐起身都難,只能重新躺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坐得起身。

她又躺下時許是午時,因為續斷公子命馬車停了下來稍作休息,也正好吃些充當午飯的乾糧,吃罷後青茵道是騎馬有些累,想到硃砂的馬車上坐上一坐,硃砂自是不可能拒絕,只是她與青茵之間也無話可說,待上了馬車後她坐了會兒後便躺下睡了,睡著了。

硃砂坐在馬車裡,坐著坐著便又想躺下,想睡覺,睡著了她才不會胡思亂想。

。。。

012、關於丞相君傾

硃砂看著手中帕子一角上的刺繡,只一眼,她便有些移不開目光。

這是……海棠花?

海棠花……總覺這樣一朵海棠花刺繡似曾見過。

何小寶的孃親見著硃砂一瞬不瞬地盯著帕子上的海棠花刺繡看,雙頰緋紅,明顯尷尬又羞愧的模樣,連忙道:“姑娘莫聽小寶胡說,小婦人的女紅……小婦人自己知曉,登不了檯面,繡些帕子來,只求能糊個口。”

女子愈說到後邊聲音愈小,面上有些明顯的苦澀。

何小寶聽出了自己孃親話裡的不對勁,不敢再說什麼,只站在女子面前,昂頭看著她,小臉上有著難過,輕聲喚她道:“孃親……”

“姐姐過謙了。”硃砂在這時出了聲,“姐姐的刺繡很好看,這方帕子……姐姐可否送與我?”

女子驚詫地看著硃砂,似是不敢相信硃砂這個穿著打扮看起來當是富貴人家的姑娘會看得上她這粗簡的帕子,同時也因著硃砂的誇讚覺得羞赧,對方既已看得起,她若是再過於自謙的話便是不識禮數了,是以女子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面有緋色淺笑細語道:“蒙得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