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麟,你真的相信她說的話嗎?為了讓你放她走,她什麼承諾說不出口,只怕你才放她走,警察就來抓人了。”

半月循著聲音來迅速轉向說話的那個男人,不敢置信問:“呂先生”

呂鬱偉開啟電燈開關,“鬱麟,怎麼不開燈?你還怕她認出自己嗎?”

“哥,八年前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放了她吧!”皮爾斯就是呂鬱麟,回頭望著呂鬱偉說道。

“那她也只能怨自己愛上早該死的人,而且,她若不是要多事救了中槍傷的嶽昊日,那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哥!”

呂鬱偉一揚手,要他不必再多說,“你回樓上去,不用再說了。”

皮爾斯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轉身走向樓梯。

“鬱麟!”在他離開前,呂鬱偉忽然喚住他,“不要做傻事,你已經抽不了身了。”

原來這就是他大哥執意要他去抓冷半月的原因!皮爾斯苦笑一聲,譏諷的說:“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也是你該替這個家庭奉獻些什麼的時候了。”

是啊!奉獻自己的良心與人性!皮爾斯握手成拳,猛然重捶在水泥牆上,試圖讓肉體的疼痛分擔心中強烈的自我譴責。

從他們的對話中,半月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但多少猜出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昊日,而且和八年前的一場大火有關。

“這孩子真是婦人之仁。”呂鬱偉看著弟弟悲傷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接著他轉向半月,“坦白說,我並不想殺你,我和嶽昊日之間的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誰教他愛上了你。愛情這種東西真是奇妙,是不是?一旦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管是美、是醜,全都成了臂彎裡的寶貝。”

他笑了笑,“我不是說人長得醜,除去那層膚淺的外表,你真的是個好女人,可是你還是得死,因為嶽昊日害死了我最摯愛的女人,所以禮尚往來,他最愛的女人也得死。”

半月只是不發一言的望著呂鬱偉。

“你不怕死、不怨他嗎?”她冷靜的反應頗令他訝異。他還以為她會哭天搶地的求他別殺她,或是怨恨嶽昊日竟然害她寶貴的生命危在旦夕。

“我到死都會愛著他。”

“真是個好女人!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有變心的機會,只要他一愛上別的女人,我就會幫你殺掉那個女人,他愛上幾個,我就殺掉幾個。”

他的殘忍讓半月不住倒抽口氣,“你瘋了!”

“相信我的心理醫師也會同意你的診斷。”呂鬱偉踱至搖椅前坐下,“趁著時間還很多,聽個故事吧!你記得雅惠吧!她是我的老婆,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八年前我和她結婚兩週年那天,我約她到一家很高階的餐廳慶祝結婚兩週年紀念,由於公司要開會,所以我要她先到餐廳等我,後來,後來……”

呂鬱偉說著語聲便嚥了起來,“後來我趕到時,整家餐廳都在大火中,一輛輛救護車載著受傷的人來了又走,最後,我在角落看到了醫護人員抬著雅惠和我未出世的孩子正要送上車,一對有錢的老夫婦塞了一筆錢給那群該死的醫護人員,要他們送他們的夫婦的獨子上去,那對老夫婦就是嶽昊日的父母!都是因為他,雅惠才來不及送上救護車,她和我可憐的孩子才會死!”

“火災的現場通常是一片混亂,你怎麼能確定那對老夫婦就是昊日的父母?怎麼能看出售一大筆錢給醫護人員?”半月同情他的不幸,但在那場大火中他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昊日也失去了自己惟一的妹妹。

我親眼看見的!呂鬱偉大喊,反手狠狠甩了半月一巴掌,“你這個怪胎懂什麼!雅惠的生命比你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重要多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