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日低問。

半月猛然回過頭,一頭青絲揚起,恍若受到驚嚇的夜之仙子,美得令人屏息。

“自由的定義是什麼?”她不解。如果他所謂的自由是離開他,那她寧願被囚禁。

“我無意像伍哲夫一樣把你囚禁在屋裡,你可以隨時出去”

半月無意的輕笑了聲,再次仰頭望著遠方漆黑的天空,“有時候囚禁一個人不用門也不用鎖,卻能把人牢牢困住。”

她的意思是說,他給了她一把可以自由來去的鑰匙,卻用無形的鎖把她困在這裡?官晨星說她愛他,是愛他嗎?還是因為沒有其它的選擇?一旦踏出這扇門,她無處可去,而他卻利用這點牢牢困住也,讓只能依附著他。如果有其它的選擇,她還會留嗎?昊日絲毫不能肯定。知道答案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她有其它的選擇。

“我只想讓你知道,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別把自己封閉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只要你想,你可以隨時出去走走,交一些新的朋友。”

“我知道。”半月強抑住心裡的苦澀,抬起頭讓淚水流回眼中。這是鬆綁還是放逐?或者是一個預告?預告他的婚禮包含在那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裡面。

“我不想囚禁你,你可以有其它的選擇。”昊日輕聲道,隨後拉上玻璃門。

但是,我只想被你囚禁,我不要自由!

昊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矛盾,為了讓半月能有作出其它選擇的意願,他故意冷落她,強迫自己將所有心思全放在官晨星身上,但他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根本不想她作出其它的選擇,他要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人,但這樣對半月並不公平,“毫無選擇之下不得不依附他”和“一番抉擇後認定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而他強烈的想知道答案。

昊日推起溫柔的笑臉,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官晨星的碗裡,“晨星,吃快排骨。”

官晨星狐疑的看他一眼,但沒多說什麼,反正人家要她吃,她就吃,她這個人好養得很,“謝謝!”

“不用客氣,你喜歡吃就好。”昊回故意笑得寵溺。

如此怪異的情況讓莫飛首先捺不住性子,“少爺?”“有什麼事嗎?”昊日揚眉,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半月的反應。

莫飛瞄一眼仍低頭吃著飯的半月,顧慮到她的心情,只好搖搖頭,“忽然忘記要講什麼事了,等我想起來再說吧!”“那就等你想想再說。”昊日的心思再次回到官晨星身上,殷勤的替她夾菜,“晨星,我又買了幾支新片子,等會兒一起看吧!”

官晨星從飯碗中抬頭看看昊日,又看看始終低著頭的半月,最後瞭然的對昊日露出一臉詭橘的笑容,甜甜的應道,“好啊!我還要吃爆米花哦!”

“沒問題,你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開心。”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半月猛然放下碗,站起身,但頭始終低垂,“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望著半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官晨星才閒閒的開口對昊日說:“你在利用我,為什麼?”

“利用什麼?”莫飛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昊目凝望著半月緊掩的房門,好半晌才開口:“只是想知道,如果她有其它的選擇,她的選擇是什麼。”

“不惜讓她心碎?”官晨星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裡,輕道,“男人,你的名字是殘忍!”

昊日將目光收回,無言以對。

半月開啟梳妝檯前的小檯燈,撩起遮住半邊臉的長髮,定定的望著鏡中人半白半黑的臉龐,毫無意識的拿起那天拿來的粉底、粉餅試用品往漆黑的半邊臉上塗抹,抹上一層又層,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暗沉的顏色。

她對鏡中陌生的女子輕扯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