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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崩潰了。

比傷痛更痛苦的是被尹劍一掌擊碎的自尊，這一次麥克輸得體無完膚，再也興不起跟尹劍競爭的勇氣，甚至對人生的意義也產生了懷疑，不禁生出自暴自棄的念頭。

一隻手自背後伸過來，將麥克攙扶起來。

這是一隻溫暖有力的手，麥克抬頭望向那位在絕望之際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少年，不由得眼圈泛紅。

“馬修，你……”

馬修曾是他的朋友，現在卻成了尹劍的追隨者，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馬修微微一笑，帥氣的臉龐灑滿陽光。

“把這粒丹藥吃下去，對你的傷很有好處。”

這枚築基丹是尹劍讓馬修轉交的，擔心麥克拒絕接受還特別叮囑馬修別說是他的意思。雖說麥克這小子一直跟他不對路，但是當初既然答應了尼克照顧他弟弟就不打算食言。

服下築基丹以後麥克體內被乙木陰雷所傷的靈根迅速恢復元氣，他感激地向馬修說了聲謝謝。

馬修無所謂的笑笑，拉著麥克在觀眾席最後排坐下，他有很多心裡話要跟這位昔日好友交流。

“麥克，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沮喪，輸給尹劍對你來說就那麼難以接受？你應該知道連王侯都不是尹劍的對手，如果你剛剛輸給的不是尹劍而是王侯或者其他十強榜上的高手，你還會如此沮喪嗎？”

“當然不會……”麥克實話實說。

“那你為何對尹劍耿耿於懷，他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沒錯，他在擂臺上擊敗了你，傷了你的自尊，可擂臺是用來幹什麼的？既然走上擂臺就應該有被擊敗的覺悟，技不如人難道還成了對手的錯？”

麥克滿面慚色，啞口無言。他是不夠聰明，可並非不懂道理。細想起來尹劍從未刻意針對過他，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找尹劍的麻煩。

要說真有矛盾，也不過是當初尹劍在考場上揭發了尼克作弊的把戲，可這事兒的起因是他們兄弟夥同薩爾斯圖謀坑害龍舞，尹劍作為龍舞的得意門生替她出頭亦是合情合理。

沉默良久，麥克終於道出心中積鬱多時的怨念。

“尹劍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可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如果他是世家子弟也就罷了，明明只是一個窮小子，出身還不如我，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他能做到的事憑什麼我做不到？如果我有他的好運氣，我會比他更出色！”

“麥克，別那麼激動。”馬修拍拍他的肩膀，“其實從前我也跟你一樣不服氣，後來我問自己憑什麼尹劍就不能脫穎而出？對，他不是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但他是我平生所見最厲害的天才！”

“當我們對權貴俯首帖耳的時候難道就不能對天才多幾分尊重？更何況他是一個努力的天才，一個正直的天才，一個對朋友無比慷慨對敵人儘量寬容的天才！”

“我說錯了嗎？如果他不夠慷慨，怎麼會幫我突破瓶頸、領悟爆發領域、傳授上乘武技卻從不索取回報，難道我馬修·索比亞，一個破落農場主的兒子對他有什麼利用價值？如果他不是足夠寬容為何接受我這個昔日的敵人成為朋友，為什麼對你的挑釁再三忍讓，還託我給你送來療傷的靈藥？”

“麥克，好好想一想吧，做人要講良心，倘若你和尹劍對換立場，你能對他手下留情？”

麥克痛苦地抱住腦袋，哽咽道：“我不能，換做我是他早就痛下殺手了……”

“所以，你到底恨他什麼呢？麥克，你這不是仇恨而是嫉妒！你嫉妒尹劍的才能，嫉妒他敢於向世家子弟挑戰的勇氣，嫉妒他奪走了原本只屬於世家子弟的榮耀——你只看到他榮耀的一面，卻不知道這些榮耀是他用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換來的！”

“麥克，其實你恨得不是尹劍，你是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