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忽而想起什麼,眼睛都亮了起來,似孩童像家長炫耀什麼。

滿滿都是求誇獎的神情。

龔羽剛從屋裡走出來,就又被叫了過去,讓他將昨日帶回的東西拿來。

龔羽平凡的臉鼓起,心裡雖頗有不願,卻還是得跑這趟腿。

“我聽聞許多女孩喜歡這個,不知你會不會喜歡。”

說這話時,雲玦臉上竟帶著一絲羞澀,即使他剛練完武,臉色帶著劇烈運動後的紅潤。

也能清楚地讓人捕捉,他臉紅的跡象。

男子送女子物件,以正常的心態來看,並不足以為奇,但云玦臉上的表情,就讓事情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龔羽依舊拿著東西出來,蘇染夏探著頭望去。

是一個木雕而成的盆子,裡面似乎裝著很重的東西,龔羽走幾步就會喘一口氣。

等他小心翼翼地將木盆放下,蘇染夏才發現,裡面裝著的,竟全都是水。

水上飄著些許鮮豔的地蓮,寬厚的葉子肆意舒展,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面而來。

“聽說,女子喜用地蓮作胭脂,當時我看了這蓮花,才想著為你取來。”雲玦用手輕釦臉頰,眼眸已經不敢直視她。

她素來最喜歡的花,就是蓮花。

染夏院裡經常擺幾口大缸,在夏日裡種滿蓮花,供她賞玩。

只是一過秋季,池子裡的蓮花就枯萎大半,鮮少還能見著這樣鮮嫩的地蓮了。

她伸出手撥楞著花瓣,

白皙的手指與血紅的蓮花,形成強烈的對比。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嬤嬤離宮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這詩裡形容的美人,大概也就不過如此了。

雲玦盯著那雙手,粉色的指尖沾著露水,白玉似的剔透,那手指突然一頓,手指的主人抬起頭來。

“這地蓮長的確實好,但離了根總歸是活不了多久,即使有水,也免不了枯萎的命運。緊”

蘇染夏輕飄飄地說著,睫毛垂下,蓋住波光瀲灩的眼眸。

雲玦的態度過於怪異,她又不是傻子,自是能看出其間意味。只是這顆心的重量太重,叫她承受不起。

聽她這一說,雲玦神色微微怔,向那盆中地蓮望去,鮮嫩的葉子嬌翠欲滴,卻無人願意賞識。

他尷尬地笑出聲,也覺得自己此舉唐突讎。

“蘇姑娘說的沒錯,離了根的花,再怎麼豔麗也只是一時,索性就待在根上,還能偷得一些時日。”

說完,他側頭對秋染說道。

“你可會研磨胭脂,將這地蓮配上一些香料,給自己與你家小姐,做一些秋季適用的胭脂,聊以備用。”

秋染也看出,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她小心地瞧了小姐一眼,見她臉色並不異樣,才雙手將那幾朵地蓮接過。

龔羽斜睨著蘇染夏,想那屠日將軍府上,攏共就只有幾多地蓮,還主子全部摘來送給她。

誰知,人家卻根本就不領情!

可憐七沙,這已入涼秋,卻還整日臥榻不起,他扭頭看了盟主一眼,深嘆一口氣。

凝固的氣氛,因雲玦的幾句話緩和下來,蘇染夏就著方才的劍法,與他閒聊幾句。

她注意到對方手上,有著薄薄的老繭,那是因常年握劍形成的。

“你剛才使的什麼劍法,不像哪門哪派,倒是十分別致。”

方才只是驚鴻一瞥,也能看出,雲玦一式劍法使的行雲流水,雖因身體問題有些虛浮,但也算得上剛勁有力。

“那是師傅自創劍法,拜師之後,就教授於我。”雲玦笑著說道。

難怪看著有種弒殺之感,與雲玦溫和的外面有些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