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夏算過好幾次命數,只因為,她的命數實在是稀奇的很。

恰巧也就算到她近日有血光之災。

他來這裡,也是打算救她一救,好讓她欠自己一份人情,哪知道,居然就碰上雲玦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並不認識雲玦,只是從蘇染夏這條線上,摸到了雲玦那裡,甚至還把他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今日再看雲玦的面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不過是山野村夫,略懂些天相,所以……”萬里疆頓了頓,“投奔了蘇小姐。”

他本身是想說投奔雲玦的,後來想想,若是這麼說的話,恐怕有不妥,一改口,便說是投奔蘇染夏的。

敢於搶奪那個位置的人,為人處世也一定謹慎到不能再謹慎,他若貿貿然的便說是投奔雲玦的。

他會不會接受另說,光是不讓他懷疑,就有些難。

若說投奔蘇染夏的,就簡單多了。

現下這個時候,蘇染夏也不過是定國候府的千金而已,他投奔蘇染夏,也可以說是投奔定國候府。

投奔個將軍,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四螄聽了萬里疆的話,很有些詫異,不由多看了萬里疆幾眼,“蘇小姐她……是女的。”

“女的怎麼了?”萬里疆斜了四螄一眼,“你可不要小看蘇小姐。”

那氣度和膽識,一般二般的男子都比不上她。

“我並不是小看她,只是,你願意投在一個女人門下?”這才是四螄想問的。

蘇染夏多有膽識謀略,四螄可比萬里疆清楚的多,要不然,龔羽怎麼會這麼忌憚她呢?

萬里疆笑了笑,“我不在意這些。”

兩人一時無話。

卻說蘇染夏和雲玦,在崖底祭奠了自己的五臟六腑,一個側躺著,一個盤腿坐著,都抬頭看頭頂上的樹葉。

“這裡樹長的高,草也長的高。”蘇染夏幽幽嘆了一口氣。

陽光只能絲絲縷縷透了一點到她跟前,雖然永廈皇朝一直炎熱,這崖底卻很有些清涼。

雲玦聽得蘇染夏嘆氣,側過臉看了一眼,“不要著急,總有人會下來尋咱們的。”

“這麼高,你確定他們不會以為,咱倆摔死了?”蘇染夏歪著嘴角自嘲了笑了笑。

雲玦也跟著歪了歪嘴角,“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他對自己的部下很信任,即便是自己真摔死了,他們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屍體在崖底不見天日。

好歹自己也算是皇子,死了還要入皇陵的。

就算再皇宮,明面上多麼的不受寵,好端端的沒了一個皇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更何況,有個那麼疼愛自己的父皇。

“說話也不知道忌諱。”蘇染夏嗔怪的睨了雲玦一眼,眼波流轉的樣子,看呆了雲玦。

他伸出手,探到蘇染夏的臉前,替她把碎髮攏到了耳朵後邊,“童言無忌。”

“嗤。”蘇染夏躲開雲玦的手,捂著嘴笑出了聲,“你也真好意思說,你還是孩子嗎?”

這句話本來就是雲玦說出來,故意逗蘇染夏一笑的,見她笑了,雲玦也不反駁,跟著笑了笑。

收回手,把指尖上的暖意攥到了手心,眼角眉梢都帶著點柔情。

蘇染夏自己笑了一會兒,回頭便看到雲玦這麼一副表情,心跟著咯噔跳了一下,生生收了笑意。

看著雲玦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對你一直坦誠相待,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我跟前還隱藏自己的本性。”

雲玦很有些驚愕,撩起眼皮看向蘇染夏,嘴巴微微的張開,一臉的不明就裡。

“既然選了你,我再不可能做對你不好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