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子女學習為重,我就這樣臨考之前回家,用的爸爸的錢,到家甚至為與他說一聲,腦海中分分鐘變幻出諸多借口,要做一件事,理由實在多,我們總能找到的,但一切都敵不過,我願意。我只是想,只是願意。

我如實告訴爸爸,與他目光直視,那時候我是以一個成年人的身份與他對等說話,面對他打量我的眼光,毫不退縮。

“我知道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為陸以安回來,我能負責。”

爸爸終是微微嘆氣:“江茗,在外兩年,你的確長大了。”

事畢,我同父母回家。那時候陸以安勉強著身子來向我致謝送別,她的心境好了許多,但在嚴寒中害了感冒,不知是否因為把床讓給我。

“江茗,我的好朋友,謝謝你。”

好朋友,近兩年我確是迅速的變成一個大人了,為著終於明白了,人世間的一切事情終究要自己來努力,如果我最終屈服了,想起來一定是我不夠強大。

回家後不久、年前,在市裡面見了蘇言一次。真是好久不見,不知道她的For Her是否還在經營,她來市裡轉車回老家,隨便給我帶了陸以安的紅包。

兩張機票的錢。

我送蘇言去車站,那時候已經踏入三十二歲的蘇言,和二十二歲的我。有些人、時光在她臉上並未留下痕跡,而我認識蘇言的這四年,她臉上明顯有了些老意。三十以上,她不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了,燙著成熟的大波浪,牛仔褲和薄羽絨服,一向性感,揹著帆布小包,行李倒是不多。

章禾在老家陪父親,沒有來送她。

我們在汽車站旁邊的快餐店裡,市裡發重慶的大巴每日只有兩班,下午兩點,距離她的車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可敘舊一個班小時,點了奶茶和可樂。

她說道,2010年與我在市裡見面那次後,章禾確考上了一所不錯的高中,兩人在市裡面同居,過了一段逍遙的日子。年前的時候,章禾的父親突然病重,那倔強的老人,生死不願離開她的家鄉,章禾沒有猶豫,直接辭了市裡的工作回去。

蘇言說話的時候,一臉苦惱、也爆了些粗口,與她那形象真是不符。三十歲的人了,但她曾經也和我一般年輕。

“我和阿禾怕是要過不去了。”

“過不下去?”

她嚼著吸管,埋著頭,我想她定是不願我見她的悲傷。

“真是可悲,在一起九年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我除了能說愛她,每天說一遍愛她,什麼都沒有。可是,她很有可能會和一個認識九天、認識九個月的人結婚,以後那個人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享有她的權力,他是她的賬戶,他們在一個戶口本上,他可以伺奉在她父親床前,叫他一聲爸爸。而這些,是我陪她九年所不能有的,愛,我愛她又有什麼用呢,人前人後只可以做一個朋友。”

那時候,二十二歲的我,已經不會天真的問“難道有愛還不夠嗎?”不夠、不夠、在生活裡只有愛遠遠不夠。

“章禾姐,沒有想過要出櫃嗎?”

“或許以前是有想過的。可是年輕的時候總想著什麼都沒有,沒有穩定的事業和經濟,沒有自己的身體而想著多拖幾年,拖到後來,她爸爸病重,經受不起任何打擊了。阿禾二十八、我三十二,你說我們還可以等幾年呢?”

“那,你們是已經放棄了嗎?”

她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吧。

“我有時候甚至會有一些惡毒的想法,如她爸爸突然去世吧,然後我陪著她度過那段痛苦的時間,以後好好的一起生活。但我怎麼可以有這樣卑劣的想法,阿禾媽媽在她小時候就離開了她,他爸爸一直沒有再婚把她養大,那時候阿禾總是和我說她的爸爸,她從小就想要好好努力,孝敬父親。我沒辦法容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