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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陸以安推薦的小雜誌社,她所在的地方,並不打算招大一實習生,不過這已經夠了,我也變成和陸以安一樣,只有雙休的人,這樣,我一停下了,就有可能遇到她。
我的父母與陸以安的父母不同,儘管他們會想我、會擔心、但依然支援我獨立的生活,包括金錢的支援,所以我過得並不苦。但以前的陸以安不一樣,大學期間她從來沒有獲得過一次停留在外面的假期,李阿姨總會用各種眼淚征服她,直到她妥協、願意過她希望她過的生活。最後一次的時候,李阿姨也哭過,但陸以安堅持了一次,毅然決然留在北京,和陳清涵一起,在她們陳舊的兩居室的公寓房裡幸福的生活。
我羨慕她的幸福,有時候也嫉妒她的幸福,這一切都與我無甚關係,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倒也不說是照溝渠,但至少那月光,分毫不往我身上移動。我在,深深愛戀陸以安的時候,整個人,就是在一片黑暗中的,在這愛情裡,我可以看見陽光、可以看見月光、可以看見一切的光,只是,這一切無顧我深情眸視,不予我分毫。
當然,我以為我也是幸福的,無論得到、得不到、但我心心念唸的,就一直在我的身前,我眼前,我們毫無顧忌的相視而笑著,我們偶爾以彼為伴,至少是朋友,直到八月末。
那年八月末。八月末、某一天。
在我快要二十歲的時候。那天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一個陽光明媚的週六,那晚上陳清涵回家,要呆整整一週才回來。我同陸以安約了去酒吧,從在雜誌社開始,我慢慢學會喝一點酒,偶爾也會和陸以安約去後海,只點一杯酒,坐大半晚上。那裡有一個女生總唱梅豔芳的歌,每週雙日在那駐唱,我們每次坐在靠牆角的地方,那女孩披散的法,擋住了臉,看不清樣子,她總穿淺色套頭雪紡和深紫色長裙,在臺上、燈光微暗,看起來別有韻味。陸以安喜歡她,她常說她的聲音又三分像梅姐,也僅僅三分就夠了。
她撐著下巴看她,有些痴迷的樣子。陳清涵不在的時候,她就拉著我去,但從來不上前搭訕,甚至連人家名字也不知道,美名其曰自己名草有主。但我看她的樣子,總帶了幾分心虛,所以、才每次必叫上我吧。
她總不能常約一個人夜晚去酒吧,無論男女。想至此,我有幾分心酸,但又有幾分竊喜。心情複雜,我當然不用懷疑陸以安對陳清涵的情深,但心裡又有一點點,萬一其實她並未那麼深情的念頭,這念頭像一隻螞蟻,一直撓我的心臟,噬我的肉,吞沒我的神經,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念頭猛然從我腦海中跳出“陸以安要是沒那麼愛陳清涵就好了,陸以安要是和陳清涵分手就好了。”
這念頭,猛然嚇我,但我只祂形成不是一時一刻,不敢再想。
但我,忍不住向吧檯的夥計問了她的名字,陸以安有些喜歡的她的名字,才知她叫韓素心。
素心,素心。你的素心。
陸以安重複唸叨她的名字,說她的父母定是喜歡亦舒的人。
陸以安眼神迷醉。我向那籠罩在暗光中的舞臺看去,見那女孩正朝這邊看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那張臉,那張精緻的臉,抿嘴對我輕輕微笑,又轉過頭,復唱梅豔芳的親密的愛人。
那晚上我和陸以安都多喝了一杯酒,不足致醉,但兩人都興致很高,我們沿著後海慢慢行走、並排,陸以安的手一直插在褲兜裡,她一直側臉看著湖面,我望過去,一片暗黑的湖水,除了一排燈黃的倒影,什麼也沒有。
陸以安說:“要不我們與打球吧。附件有一個露天球場不算很遠,我們打車去。”
盛夏的週末,即便是晚上十點,球場裡也有六個男生,路燈,很高,溫馨的黃昏色,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短短的。我和陸以安兩個女生剛好可以加入他們4VS4。
“只打十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