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送予陸以安。

我也順便選了一本,還給趙毅的《不朽》。

我們買書,以為陸以安三十日晚會來。我們商量計劃,四個人來一次成都幾日遊,陸江作導。我想見陸以安,陸江也是。可那天晚上,我們從錦裡回去以後,陸以安給我打電話。她說,從陸茗生處聽到陸江的訊息,為陸江的改變高興,不擔心也就不來成都了。原因是,北方天漸冷,十一的時候陳清涵一家準備去海南,也包括她。

她說,這是難得的機會。

我打趣她,這是對未來岳父獻殷勤的機會吧,她在電話那端傻笑,不回話,空氣裡面都是她毫不掩飾而洩露出來的幸福。

有些人不懂得掩飾幸福,有些人不懂得掩藏悲傷,有些人是把悲與苦獨自嗪在嘴中,埋在心裡,你只看得見一片笑容。

我祝福你。

陸江為她高興:“我就說因禍得福吧,都已經開始家庭旅遊了。”

可是陸叔叔和李阿姨呢?

我也祝福你。每個人都要假裝傻瓜,不準高瞻遠矚,為了維持陸以安此刻在遠方,難能可貴的幸福。

送陸以安的書,最後決定由陸江郵寄過去。

至後,我和陸江搭陸茗生的車來了一次成都二日自駕遊,其中心情,自是愉悅,不予多說,畢竟不是寫遊記,但成都這個城市,來一次我的確喜歡。也喜歡,這裡遇到的人。

回程的車票是陸茗生為我買的,包括一些在火車上的吃食,以及可以帶回家送予親朋的小物品。他稱我“小朋友”,倒是做了如長輩貼心的事。

臨行的前一晚,吃過陸江父母精心準備的晚飯,我和陸江秉燈夜談,一盞藍綠色的小檯燈,放在床頭櫃上,足以把床照亮,房間換了顏色,不黑。我們靠著床坐,共蓋一張毛毯,她也聽了我的建議,看了窗戶。

風涼涼的輕輕吹來。月光也輕輕的飄進來。秋天也如是,都悄悄進了陸江的房間,從窗看過去,看見這城市的燈紅,也可以看見星星。這夜,很好,我們可以說很多的事。

“從前,她說想去上戲學導演,我去上大。”

“往後呢?”

“我想明年去上大,看看有無導演此類專業,我想去做一些她原本想做的事,這樣就好像她一直陪在我身邊。”

“陸江,你去上大,我去北師大,到時候我從北京去上海看你,那時候說不定就有北京到上海的高鐵了。”

“如果沒有呢?”

“那我就趕快掙錢,坐飛機去看你。”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其實高鐵比飛機貴。

離開成都之前,我與陸江擁抱。我勸她去見醫生,我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三分真,七分假。她以為我不知道與她同睡的時候,她半夜咬著被子哭,哭完再把被子撫平。還好,她答應了。

我回家。晚上十點到市裡的車站,爸爸開車過來接我,媽媽為我準備了夜宵。他們沒有說多的話,只是用愛歡迎我回來。

至此以後,我理應是變,從2008年秋天,我十八歲開始。儘管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改變,誰也沒有特別的注意到誰。

我的整個高三,回憶起來都是用學習填滿的,如父母一直期待的那個樣子。在此,容我回憶一些我的從前事。

我想起從前,除了沒有愛戀某人,我做了許多的事。

十三歲的時候,躲在女廁所抽了第一支菸,所幸只此一隻,還沒有變成菸民,原因只是雖然抽菸的樣子很帥,但喜歡不來那嗆鼻的味道。

十四歲的時候,和同學在外面喝酒到十二點,陪她去喜歡的男生家樓下吶喊,邊吐邊喊,把新衣服弄得一身酒味,回家只被父母大罵一頓。

十五歲的時候,去網咖包夜只是為了看電影,一場接一場,凌晨五點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