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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她說,在北方呆習慣了,也就不怕冷了。
我問她,你喜歡那個城市嗎?
她說,喜歡,也習慣。喜歡的人喜歡的朋友都在那裡。
那李阿姨和陸叔叔呢?
她沉默,我耳畔只有寒風呼嘯的聲音。
她說,江茗,總有一天我們需要有自己的家庭。我希望那是在我喜歡的城市,和我喜歡的人。
八
四月的春風,吹得依舊是冷的,好在陽光總算開始明媚起來,天空也不再似以前那般灰沉沉的了,抬起頭也能常常看見湛藍的天空與幾片白白的雲。雪災過後,08年總算迎來了一個晚一點的新始。都說人間四月芳菲盡,但是那路邊上沒有被凍死的桃花、梨花才剛剛處於含苞待放的狀態。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依舊有穿得很厚的,也有不怕冷的把棉袍換成了春外套。
而陸以安,穿得依舊是她一貫的很薄,再加上她身材矮小,看起薄弱的樣子。一整個冬天她的頭髮只是稍稍的長了一點,她坐我車的時候,依然是要緊緊箍著我。她每天與我一同去學校,她幫我背書包,我用著她送的手套騎車載她。
看起來很是姐妹情深的樣子。
至少,所有認識的人是這樣的。
除了李蘇綿。她說只知道陸以安有一個弟弟叫陸以平。我不否認,也不承認,在這種與陸以安親密而熟悉的氛圍裡,我沒有特別刻意的去營造,卻也做了推波助瀾。
班裡同學大多喜歡陸以安,晚自修或者下課總有許多同學問她習題,當然大多是問她一些大學的生活。我從中也聽到一些。
陸以安總說,喜歡一個城市和喜歡一個人一樣是沒有理由的,有時候喜歡它的熱鬧,有時候喜歡它喧囂繁華過後的靜謐。她們有時候會去KTV唱一整夜的歌,然後在清晨四五點,天未亮的時候踩著昏黃的街燈回去。馬路很長很長,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去,除此之外很安靜。她喜歡跟在別人的後面,看著別人的影子,走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有開始早起勤奮的人了。
陸以安說,她喜歡偶爾一次這樣的放縱,好過規規矩矩、踏踏實實。
大城市在人們眼中總有些迷亂的酒綠燈紅。
她說,有時候也會去酒吧,還特地與我們強調,這是一個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
我對她這樣的行為卻是驚詫,像是班裡的同學通宵去網咖一樣,老師家長會直接把這種人定義為壞孩子,可是我以為陸以安應該是好孩子。
他們問她有沒有去故宮,鳥巢是什麼樣子,有沒有去□□看升國旗。
陸以安和她們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微笑的,她很喜歡笑,不厭其煩的回答每一個人的好奇,有時候激動的時候,說不清楚話,大家常笑她是一個性情中人。
陸以安會打籃球。她會和班裡的男生一起玩。我們教室的窗戶正好對著球場。有時候晚自修的時候,她會一個人坐在籃球場,即便那樣的夜晚還是很冷,教室的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的,我隔著窗玻璃看她,是一個模糊的影,於是便偷偷的開一些窗,如果月光明亮一點,我就可以看清楚她的短髮,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一個男孩子。班裡的男生從窗戶翻出去佔場地,有一個晚自修沒有老師,那天大概是農曆的十四五,月亮很是圓,天空沒有一片的雲,銀白色的光照明瞭整個球場,連旁邊新發芽的樹枝也是銀色的。班裡那些按耐不住的少年們便偷偷的從窗戶翻出去。我看見陸以安,在她常坐的地方,她和那些少年說話,短短几分鐘,不知道有沒有責怪,但是並沒有人回來。於是,我也翻窗戶出去。
這是第一次,我以為算是離經叛道的事,我小心翼翼,縮著身子走向她,卻忍不住要帶著笑容,我距離她這麼近,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