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民秀一下子傻眼了,聽了這話後耷拉著腦袋嗯了聲,然後還得拍主廚馬屁,等姜宣宇一走,他就有種想把抹布塞誰嘴裡的衝動,打定主意誰來說話,他就塞誰嘴裡。結果大家似乎都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似地,一個個跑的飛快,躲得老遠了。

他走到廚房間,大家已經很賣力的幹活了,也沒人嬉笑。他一肚子的氣,就憋在心裡,吐不出,咽不下,十分的難受。

還是安娜覺得他可憐,趁著主廚去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投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不來這下還好,安娜一出,許民秀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暗自想,要不是你,我能捱罵麼?瞪完她之後,還得幹活,就把菜當她,切得噼裡啪啦作響。惹得主廚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瘋了麼?你是副廚,功夫都去哪裡了?”

許民秀平靜下來,“對不起,下手重了,我錯了。”日子,真不好過啊。

柳時鎮單手支頷,就這樣看著她的身影轉來轉去。好幾次兩人四目相接,安娜又不動聲色的轉到一邊去,然而他還是看見了,她手腳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他便很舒心的伸伸懶腰,看看窗外什麼的,他笑著想:果然人體肢體語言是最誠實的反應。

☆、二十二

二十二

午後,晴轉多雲,到了傍晚直接下起來雷陣雨,柳時鎮看了看外頭,隨後跟在安娜身邊。後者看他一眼,“跟著我幹嘛?”

“我沒帶傘。”

安娜剛準備說,那邊許民秀他們也跟著出來了,連續著拍拍安娜的肩膀,一個個臉上都寫著‘我看你好’的表情。

“又下雨了,沒有傘。”許民秀吼著,朝她望一眼,安娜立馬說我帶你。哪知許民秀又往她身邊的柳時鎮看了一眼,隨即拽上衣領套住頭衝進雨裡了。

她轉身看向柳時鎮,他一臉溫柔的笑,“你威脅他?”

柳時鎮無辜的望著安娜,“我就站在你身邊,也沒說話,怎麼能說是我威脅他呢?”事實上,剩下的幾個人都看見了,柳時鎮頂著‘你試試看’的眼神看許民秀的。他們有傘的打傘,沒傘的蹭傘,很快只剩下柳時鎮和安娜兩個人。

“看在我們認識一場,帶我一程?”柳時鎮拉著要走的安娜,可憐兮兮的感覺,他又抬頭望了望天,嘆口氣。

安娜最受不了他老是裝可憐,以前是,現在還是。

“我能拒絕嗎?”結果,她還是口是心非的來了這麼一句。

他反問:“那我能投訴你嗎?”

“為什麼?”莫名其妙的來投訴?憑什麼,為什麼?她每個月工資又不多,再來這麼個投訴,雖然按理說不會扣工資,萬一那主廚哪根神經沒搭好,突然給她記上一筆,扣了工資怎麼辦?

她找誰哭去,說是因為拒絕了拼傘的要求?誰信她?

“哪有什麼為什麼,”柳時鎮幫她把傘撐起來,走下臺階回頭看她,招招手。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跟著走過去了,像是那個夏季,突然間下起的雷陣雨,他們一起在野外郊遊。

猝不及防的雨,讓她有些落荒而逃,同時也是對他的感情。

可是,他將衣服套在她身上,帶著她躲進附近的山洞裡,一直聽她在陰雨天抱怨,她想那個時候一定是天氣再做作怪,所以輕輕鬆鬆的卸下防備。

安娜回過神來,跟他稍微保持一點的距離,一起往街上走去,雨勢已經有所緩解,她走著走著一轉頭,看見他溼了的半個肩膀,再抬頭見傘幾乎都在自己這邊。安娜突然間沒了脾氣,不動聲色的往他那邊挪了挪。

一路上兩人無語,將她送回家後,安娜猛然想起,他早上不是開著車的嗎?“你的車呢?”

柳時鎮無所謂的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