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沒告訴他,他們昨天,算是已經在一起了吧。唔,應該算是的。

“還真有可能。”安娜附和著說。搞的一臉‘就是你說的那樣’,讓起鬨的許民秀不好意思再說了,焉了吧唧的去吃肉了,轉頭又跟別人說上話了。安娜也不惱,自己喝了兩杯以後,就不喝了。

關於,柳時鎮是在幹嘛,怎麼想,她有些茫然,是不是真的會厭倦?按理說,這才第一天啊,之前的都可以不算數了。她拿叉子用力的戳著肉,最後憤憤的全部吃進肚子裡。

想發條資訊問問他,一拿起手機來,才看見柳時鎮發了好幾條簡訊,還有四個未接電話。一想到剛才還懷疑他的自己,安娜心裡頓時不好了,覺得……一種打臉的視覺。

大致上是說他因為幫忙給徐大英搬家所以才沒去的,很抱歉,晚上的時候還問她吃了飯沒,有沒有休息。最後一條簡訊就是三分鐘之前,寫著我想你了。安娜看的甜蜜蜜的,嘴角跟著勾了勾,馬上回了一條我也想你。

發過去之後,她又把前面幾條簡訊看了個遍,一條長簡訊全部的話說了回給他。

而他卻沒再回過來,一分鐘,五分鐘。安娜時不時的拿起手機看了看,都不見他回覆,又有些不高興的戳肉。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柳時鎮發回簡訊了,說是剛才洗澡沒看見,讓她少喝點,還問在哪裡要不去接她之類的話。安娜打了個電話給他,其實沒什麼可聊的,就是關於他回覆的內容,說上幾句。

她已經站在門口了,等姜宣宇付完賬就可以走了。她邊說邊往店裡看,大家似乎都喝了不少,走路都站不穩,她笑著跟柳時鎮說沒事的,她能自己回去。

後來,她確實是自己回去的,還是把那些人都塞上計程車後,才自己回家的。

姜宣宇一個人站在旁邊的電線杆處,剛才吐了一會兒現在人也清醒點了,看著她,“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安娜拒絕了,指了指他,“看你喝了不少,還是早點回去吧。”說完她就先走了。

回到傢什麼也不想幹了,草草的洗個澡她就鑽進被窩裡睡覺了,黑乎乎的世界裡,她一直在奔跑,分不清方向的跑,只知道想要走出一條路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腳下踏空,一個踉蹌,她醒了。

習慣性的看了下時間,三點半,她又躺回去,翻身繼續睡覺。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誰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有病的吧。安娜這樣想著,也沒想接,萬一打錯的呢,鍥而不捨的鈴聲響完了也就停了,她閉上眼覺得就是打錯了的。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來了。

安娜猛然睜開眼,摸著櫃子上的手機,不認識的號碼。

按掉以後,她看了下剛才的未接來電,也是這個號碼,這時電話又響起來了,安娜按下接聽鍵再按了擴音,心想到底是誰打來的。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他說:安娜,好久不見。

嚇得她一哆嗦,將手機掉在床上。

那是,那是巴爾裡卡的聲音,她無論如何也忘掉那聲音,無數次黑暗的小屋子裡,他的聲音就在門邊說,喜歡這個工具嗎,喜歡這個鞭子嗎,喜歡這個牢房……

她的心一瞬間墜入冰底,手忙腳亂的按掉電話,像是個燙手山芋一般立馬鬆手,她往後退了退蜷縮在床上,抱住自己。臥室裡一片寂靜,只剩下她的呼吸聲,還有她的心跳聲。

她嚥了咽口水,害怕極了。

該怎麼辦,他找來了,這個男人找到她了,一定會把她帶回去的,那個黑暗的小屋子,關在裡面,不停地折磨著她,從生理,從心理。不,她不要再回去,好不容易爬出了泥潭,死也不要回去。

她瑟瑟發抖,死咬著下唇,連咬出血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