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座椅上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見狀的司機小劉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在前頭有些遲疑地看了眼這個向來脾氣不大好的大少爺,而仰靠著望著車頂的鄭常山則將泛著灰白的細長眼睛緩緩眯起來,接著才怪裡怪氣地笑了笑後開口道,“小劉,有煙嗎?”

“誒!有,有,鄭少,就是不是什麼好煙啊……”

小司機被他詭異的笑容嚇到的樣子看上去就笨拙的很,半挑著眉的鄭常山用細瘦慘白的手指夾著那根菸說了聲沒事便藉著小劉的打火機給點了起來。

他的手指很細很瘦,指節處微微泛青卻有種病態的性感,他泛白的指尖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都透著股尖銳到傷人的味道,而這樣模樣的男人,往往在大多數情況下第一眼給人的觀感就不像是個正派人。

不過鄭常山這樣的人倒也不會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就是了,所以把車窗開啟又自顧自抽了會兒煙後,嘴唇還泛著白的鄭常山病歪歪地靠在後座有點突然地就開口道,“小劉,幹司機這行工資一般一個月多少啊?”

“恩?什麼?”

臉色發白,呼吸不太穩的小劉表情看上去明顯沒反應過來,鄭常山卻搖了搖頭把自己手上的煙給捏了,好像也沒打算再把自己的問題重複一遍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鄭常山沒有再說過話,只是沉默地望著窗外不斷變化的街景若有所思,而等到了那本市上流子弟聚集地之一的狀元牡丹樓後,柱了根柺杖一看就是大病初癒的鄭常山卻直接開口拒絕了小劉要在這兒等他吃完飯出來的想法。

“你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吧?我看你副駕駛座下面還塞了病歷和藥,自己年紀還輕,別拿身體開玩笑了,早點回家休息吧,我不用你等。”

一貫人品不好的鄭少第一次這般客氣地和自己說話,這讓司機小劉都有些嚇到了,而鄭常山原本也沒打算和他解釋太多,只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了句謝謝你的煙就蹣跚著腳步往那夜色下那裝潢的美輪美奐的飯店裡走了。

……

此刻的狀元牡丹樓二樓富貴花包廂內,一桌人正圍坐在一塊談笑,檯面上擺的都是些動輒上千上萬的菜餚,可顯然大家說是出來吃飯的,更多的還是將心思放在其他方面,像其中有個貌相濃眉大眼,身上帶著股痞氣的高大男人就笑的最為放肆,而他周圍的這幾個年輕男子也在同他氣氛輕鬆地說著話。

“臥槽,鄭常山現在真每天在家裡修身養性呢?這話說出來我可不信,就他的為人一天不沾葷腥不惹事我都覺得世界末日快來了,老魏你可別蒙我們啊……”

“哈哈!老子真沒騙你們!真的真的!那天我和他打電話,他說自己天天在家連電視機都沒法看,都他媽無聊的練瑜伽了哈哈!不過今天你們見著他可別使勁拿酒灌他啊!他傷還沒養好可經不起你們這麼胡鬧知道嗎!”

氣質粗狂,卻意外挺心思細膩的高大男人這般說著臉上下意識地露出個認真嚴肅的警告表情,周圍的這群老哥們見狀紛紛噓了起來,眼神都透出股習以為常的鄙侃來,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魏芳耀嘿嘿了幾聲,也不打算掩飾自己對自家發小多年來完全不講究原則的護短行為,只拿桌上倒了一半的乾紅和眾人碰了碰,接著有些不高興的地抱怨道,“都說在路上了,怎麼還沒來啊這小子……”

話音落下,包廂內原本的喧鬧聲並沒有停歇,反而是隔壁的富貴竹包間裡忽然傳出了一陣叫罵聲,隱隱的還有哭聲傳來,聽見動靜的魏芳耀有些疑惑地往邊上看了眼,卻被自己身旁的朋友碰了碰胳膊做了個奇怪的表情。

“剛剛我出去接電話,看見董晨君在隔壁呢,你別看了,那極品估計又喝醉酒開始發瘋了……”

這般說著,他們這邊包廂裡的人一時間表情都有些不對勁,魏芳耀嫌惡地皺了皺眉,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