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郡王世子妃抽泣著說:“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好好的金姑娘,怎麼也沒了?”

冷紹豐勸道:“好了,別哭了,先過去瞧瞧吧!”

卻說冷傲行徑自去了馬廄取了馬匹,飛身上馬之後,快馬加鞭來到金府,此時的金府一片素槁,大門上懸著兩串白燈籠,門口看門的家丁身上也全都穿著孝。

院子裡傳來震天的哭聲。

“我的女兒啊,昨兒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沒了?”

“可坑死我了,我乖巧的孫女啊……”

“大姐,大姐……你不要死,你起來啊……你答應等天暖和了給我買蟈蟈的……”

冷傲行從馬上跳下來,也不去管那馬,徑自衝了進去,就見金府的前廳之中,擺著一口朱漆的大棺材,一群人圍著棺材,哭得正慘。

“冷傲行,都是你……你這個喪門星,掃把星,我當初就不該被鬼迷了心竅,答應你們的親事……”金夫人扭臉看到冷傲行來了,便跌跌撞撞地向他衝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對著他一通抓撓。

冷傲行也不躲閃,由著她在自己臉上、身上又抓又撓地發洩自己的憤怒。

金素珠果然也死了嗎?

他忽然噗通一聲跪到了冰冷的地磚上,不用金夫人抓撓他,他自己便揚起手來,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自己的耳光。

他不該聽宣宸的,他就該堅持解除這樁婚事,便是被退婚的金素珠在都城不好再嫁,也可以遠嫁,那樣也好過就這樣白白地丟了一條性命。

“傲行……”遲到了一步的德郡王世子妃看到兒子在掌自己的嘴,趕忙撲了過來,跪在他身邊,抓住他的雙手道。“傲行,你這是做什麼啊?你便是對金小姐愧疚,也不該這樣傷害自己啊!”

金夫人狀若瘋狂地瞪著她道:“你們江家的人都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就是你們把我女兒害死的,你們快滾!快滾啊!”

那阮媽媽便過來,陪著笑臉道:“金夫人暫且息怒,這好好的,金小姐怎麼能故去了呢?可曾請了太醫來診治?”

“滾!滾!”金夫人懶得聽她說什麼,瘋了似的喊道。“都給我滾!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以後,咱們金家和江家勢不兩立,永遠不許江家的人上門!”

金老夫人拄著柺杖走了過來,老淚縱橫道:“世子,我家兒媳因為喪女之痛,多有得罪,還請世子和世子妃莫要怪罪。只是,我那可憐的孫女是因何而死,你們也心裡有數,還請你們暫且回去吧,不要再往我們心口上撒鹽了!”

德郡王世子和世子妃便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眼前這情形,他們若是不離開,也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便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德郡王世子妃小心翼翼地說:“若是貴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發人去我們府上,鄙府一定竭盡全力!”

但是就在此時,冷傲行卻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往前廳走去,不少人過來攔他,金夫人更是跟個瘋子似的想要把他給趕出去,但是冷傲行的身法卻異常詭異,只是風淡雲輕一般地邁了幾個步子,便已經進了前廳,出現在棺材旁邊。

他低下頭,仔細地看著睡在棺材裡的金素珠,就見金素珠面容略顯痛苦地躺在棺材裡,唇色略有些發紫,卻不似中毒,在她身邊擺放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幾乎要把她埋起來一般。

金夫人跌跌撞撞地追了進來,陡然間看到睡在棺材裡的女兒,也顧不得去趕冷傲行,扒著棺材沿身子緩緩地下滑,“我的女兒啊,她還沒嫁人,一個姑娘家,連祖墳都不能進,只能埋在荒郊野嶺的亂葬崗中,便是做了鬼,也沒有能照應她的祖先……”

“我娶她!”冷傲行雙目赤紅,聲音嘶啞地說。“我娶她過門,讓她進冷家祖墳!”

金夫人聞言,頓時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