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大海碗五穀輪迴之物,面不改色地用手捏著兒子的臉問:“受傷沒?”

欒英搖搖頭,“沒!這老小子一動手,就讓世子爺給制住了!”

欒左轉身,一巴掌就把甄雄的臉給打腫了,甄雄的腮幫子頓時腫得跟嘴裡含了個大棗似的,滿嘴都是血,他啐了一口,還掉了兩顆牙。

“你這麼大人,欺負幾個孩子,你還能要點臉嗎?”欒左沒好氣地罵道。

甄雄幾乎哭了,心理防線悉數崩潰,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好不好?

欒左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拿出條手帕,擦抹著沾到髒東西的手。

宣羽在審視了一遍眼前的情形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不滿的神情,伸手指著甄雄道:“兒子,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別留什麼活口,像是這種人,直接弄死!”

甄雄嚇得差點尿了,心說這宣羽到底是屬什麼的啊?怎麼這麼狠呢?這對父子,簡直就是一對惡魔!難怪都城裡都傳聞,這對父子人稱大小惡魔。

宣宸淡淡地說:“把他弄死了我找誰索賠啊?我好不容易開個鋪子,叫他們父子倆砸來砸去的,搞得我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不得叫他賠錢啊?”

宣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對,這事得讓他賠錢!”

沈洛問:“打架輸了贏了?”

宣宸答道:“要是輸了我們哪有臉見您老人家?自然是贏了!”

沈洛扭臉看向姍姍來遲的百里瀟,獰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百里將軍,遼城守備滋擾地方百姓,擾亂地方治安,該當何罪?”

“軍法處置!”百里瀟陰沉著一張大黑臉,瞪著被捆在椅子上的甄雄,故意忽略空氣中的臭氣和甄雄身邊的那碗屎尿。“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守備大人,正五品的官員,不知道約束家人,縱子行兇也就罷了,如今就連你都仗勢欺人,還被抓了現行,甄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不服!我兒子讓這幾個小雜種打斷了腿,肋骨斷了三根,你憑什麼只處置我?”甄雄咬著缺了兩顆的牙道,他自然認識百里瀟這個頂頭上司,心中暗道,自己這下子可真是踢到鐵板了,但他又不能就此認輸。

百里瀟冷笑了一聲,“你不服大可以去知縣衙門喊冤,做什麼帶著這麼多兵將來一個糕餅鋪子裡跟幾個孩子耀武揚威的?你就聽參吧!”

“百里瀟,你拉偏手,袒護打人兇手,你們百里家賣閨女得來的榮華富貴,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這兇?老子就是不服!我兒子讓人打成了殘廢,還不准我報仇了不成?”甄雄知道今天這事是絕對不能善了了,但是讓他服輸他又不願意,便大聲嚷了起來。“宣羽,你今兒最好殺了我,你要不殺了我,早晚有一天老子會殺了你……”

沈洛在他的叫囂聲中,慢吞吞地踱步過來,然後從懷裡摸出他那塊金牌,用手拎著掛繩,將金牌垂到他眼前,聲音陰狠地道:“再他孃的吵吵,信不信爺現在就宰了你?”

甄雄的聲音一滯,頓時安靜了不少,不過臉上的肌肉突突突地開始發顫,看著他的眼神也現出一抹恐懼,“你是……”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這塊牌子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字嗎?爺今天讓你看清楚!”沈洛陰陽怪氣地說著,走到他身後,將牌子拿到手上,特地將“密局統領”那四個字拿給他看。

“文墨不是暗地裡給你發了‘格殺令’,讓你務必找到我殺了我嗎?怎麼?忘啦?”沈洛彎下腰,將嘴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甄雄被他這陰陽怪氣的樣子嚇出了一身冷汗,全身上下的寒毛全都乍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沈洛?”

“原來你還記得我……”沈洛“咕”的一聲輕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