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條直線卻遲遲不開口,問道,“有事?”

葉蓁手指緊緊絞著帕子,“二爺護我周全,我知自己不該再有所求,可···”

她有些為難,“可您能不能別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與我···”

李煦安溫朗一笑,眼角淚痣都是給她的偏愛,“與你怎樣?”

這不是明知故問?

李煦安反手從懷裡拿出小衣改制的帕子,坦然擦了擦額頭的汗,恍然道,“哦,二小姐是指我教你搖籤那件事?”

葉蓁強裝的鎮定立時潰不成軍,明知周遭沒有別人,還是扭頭看了看,低低催促,“快、收起來!”

而李煦安恍若未聞,還一臉理所應當接著先前的話題,“二小姐很少去廟觀吧?許多人為求個上上籤,追著想要廟祝手把手地教。”

葉蓁原本不信,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她又不得不信。

李煦安繼續安撫,“二小姐學會搖籤,下次就不需要別人教了。”

葉蓁覺得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可那是在廟觀。”

今兒當著那麼多小姐姑娘的面,明日滿京城都要說閒話了。

李煦安眼角微勾,“二小姐的意思是在莊子上不合適,在廟觀更合適?”

葉蓁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勁,不等她開口,他頷首又道,“我明白了。”

葉蓁:明白什麼了?

*

在雲追幫助下,劉安當真找到了給自己送信的侍婢,原以為是莊子上的粗使丫頭,因為他記得那侍婢穿著豫王府下人統一的白底粉花裙,可找了一圈沒找到。

雲追隨劉安出來時,李煦安已算出具體位置,他帶劉安到女眷歇腳的內堂,劉安一眼就認出方菁身邊的丫頭。

方菁自是不會認,反咬劉安在幫葉蓁報復自己,一來二去,劉安設陷阱羞辱葉蓁反連累秦玉的事又被抖了出來,女眷們大驚失色。

最終,劉安被豫王押下,通知大理寺卿來領兒子。

事事都和葉蓁有關,崔氏一臉愁容帶著葉蓁跟阮氏請罪,好在阮氏並未動怒,還安慰了葉蓁幾句。

離開時,宮婢攙著平陽郡主孟茜茹先行,她淡淡掃了葉蓁一眼,“二爺護著你,往後謹言慎行,莫要連累二爺。”

葉蓁俯首跪地,“謹記郡主教誨。”

孟茜茹的裙襬停在葉蓁額前,淡淡的海棠香讓她莫名想起侯府西院,寶月樓後的那株海棠樹。

“記下有什麼用,能做到才好。”

“二爺修行不易,在大周甚得人心,他平日行事說話十分嚴謹,若被旁人連累,真是冤枉。”

葉蓁無言以對。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孟茜茹都沒給她留顏面,顯然對莊子上發生的事很不滿意。

“本郡主知道二小姐身不由己,事情的發生也非你所願。”她居高臨下盯著葉蓁,口吻是上位者的森嚴壓迫,“但欠你的是侯府,不是二爺。”